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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宋绶的制词也写了出来,当众臣听到他写到无将之戒,旧典甚明;不道之辜,常刑罔救时都禁不住发笑。原来当时丁谓强命宋绶草制责寇准词,宋绶不服气,问:“请问丁大人,用什么罪来定寇大人?”

丁谓说:“《春秋》无将,汉法不道,皆证事也。”

宋绶虽然迫于丁谓的势力,写了草制,可将丁谓本语中动机不良的一概没有用。

宋绶文章写得好,连著名的大学士杨亿也自叹不如,可他为人老实忠厚,沉默寡言。看到宋绶现在都对丁谓恨之入骨,连刘娥在帘后也谓然一叹,这是天也要亡丁谓。

随着下召王曾加中书侍郎、平章事,吕夷简为给事中,鲁宗道为右谏议大夫,并参知政事。

最后才念道石坚,可石坚站起来说道:“微臣年幼,不应当有所重任,而且微臣还有一事要做,做完后还有一事要禀明太后定夺。”

“哦,”刘娥沉吟了一下,说:“那好吧。”

可她看到这满朝还是丁谓的党人,有些不悦,又念出了一串长名,只是这次又是重贬。

这时吕夷简站出来奏道:“太后,当时丁雷相连,百官报国无门,若有所行事非托于二人,非他们愿意与丁谓勾结。太后若要追究,这天下恐怕千万官员中有大半将会受到牵连。罚责可以,但众多官员贬去,恐朝廷地方政事全部荒废。”

听到这话,这些剩下没有受到牵连的人全部附和,就是王曾也是赞成。这也是没办法,如果真要追究下去,真可能出现吕夷简所说的那种情况。这才使刘娥没有将名单念下去,她下诏说,除了上述等人以及参与谋逆者,其余丁党不再追究。

这诏一出,剩下的丁派众臣全都松了口气。他们望着吕夷简眼中充满了感谢之情。

看到这情形,石坚不由眉头皱了皱。

吕夷简又说道:“臣还进谏。石坚此次所行,当建首功。可石大人所行之棋太过凶险,万一失误,太后与圣上就会有所危险,而且皇宫中有多名官女受到侮辱。臣认为石大人应当功过相抵,以示警戒。”

听到他这句话,众大臣都感到愕然。这次太后与圣上让石坚安派到杨家,表面看起来凶险,可是却十分安全。同样,石坚行事也是看起在走钢丝,其实他比谁都稳妥,其实他在皇宫里就已经收拾了叛党。但他还不放心,在行事前,还怕万一嘱咐杨曹二人带人入城。何来凶险而言。就是宫中受了一点损失,相比于石坚这次所擒获的叛党,也不微不足道。况且现在朝中丁派一党已经失势,剩下的大臣基本和石坚的关系都很好,却没有想到吕夷简竟冒了这个风头与石坚对干。

石坚听了,想了一会,明白了吕夷简的用意,他心中一叹,只要吕夷简进了此谏他想不得到重任都不可能了。不过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接下来做法,还有这个吕夷简上台也算是比丁谓要好得多。于是他脸上面带微笑,也不辨解,说:“微臣也是这个想法。”

这一句让吕夷简有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