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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象王莽那样,或者象东汉那样外戚与宦官专政,对整个国家将会是一件祸事。因此君主要学会放权给大臣办事。但也不能放任自流。臣子象皇上效忠,但也监督着皇上的行为。这才是真正的平衡之道。因此,不能一味地象儒家那样尊卑有序,也不能象道家那样清静无为。”

“但也不能忽略圣人所言。只是后人因时因利,不断加改,所以教义面目皆非,多有争执。其实只有几个字,怎样为百姓好。只要心里抱着为百姓好的想法,并付之于行动,作为教义就是好的教义,作为法言就是好的法言,作为人主就是好的人主,作为大臣,就是好的大臣。这是治国的一。”

“然后分为阴阳四仪,就是各有做法,有的从佛,有的从道,有的从法,有的从墨,有的从儒。如果世间真有因果,一饮一啄,有得有失。因为我来到这个世界,将汉人强大。会不会带来更大的祸害。”

听到这里,大家骇然。来到这个世界?这话听得总感觉有点不对?

“难道因为汉人强大,所以有靖康之辱,然后文明转向西方?以后一千多年后,再向东方转移?”

说到这里,石坚再次在室内踱起步来。

现在石坚这种状态很奇怪,看到石坚走来,诸人立即悄悄让开。听他还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

过了好一会儿,石坚又说道:“那么就如李淳风所说,今借使得而杀之,天或生壮者肆其怨毒,恐陛下子孙无遗类矣。我也要求这一段而!天地无疆,而人命短乍,以后之事,谁能料到?或如博奕之数呢?”

这是石坚要数学上写的一个问题。就象赌博一样,押大小。每次都押大,第一次押一文,胜负对半开,如果赢了,得一文。输了押二文。因为每一次机率都有一半,一直押到底,总有一次是押对的。但石坚写道,这是一种错误的想法。因为每一次开押,等于是一次重新的开始,并不能将上一次概率计算上去。因此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有可能越押越深,最后大输特输。

“就象大道万千,其归于一。释家既然能说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孔夫子能问道于老子,为何我不容万法?科学有之,鬼神也未必没有?或者是外星人吧。不能证其有,也不能信其无。也许这些大智人物,或许是这些外星人或者神仙下凡都未必可知。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可笑,现在道释儒门派林立,相互争执。其实不知其道为一,只是法不同而!”

“善恶亦是如此,此时是善,它日未必不是恶。此时是恶,它日未必不是善。如天地初分,阴阳二气。那么为了守住我心的这个一,何以未来,何来过去?纵然是小恶,也是为大善。何恶之有!”

说到这里,外面雨声渐止,乌云渐渐散去。

石坚的眼睛也渐渐明亮起来。他继续说道:“作为天地中的一员,人类只是其身上的一根毛发,无足轻重。只是人类想生活得更好一点,有圣人著言,教化人类。作为人类中的一员,身为汉人,只想使汉人过好一点,我为汉人作善,必然为他人作恶。我为大多数人作善,必然为少数人作恶。这才是平衡之道。如天地阴阳,有善有恶,有光有暗。非如此,浑浑噩噩,何来进步之说。”

到了这时候,石坚终于有了明悟,以前学的经义在眼前一幅幅明亮起来。考虑的角度不一样,看待经义的方向也不一样。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其实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人还是那个人。经义还是那个经义。

最后石坚说道:“大道万千,我既然破空而来,那么就要有所作为。选其一而,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元!亨!利!贞!”

说完了这句话,他猛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