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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竦潜逃,到朝廷接到消息,再到石坚手中,已经十几天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夏竦真按耶律焘蓉所想,到了两湾大陆闹事,那么在他在一路上早有安排,当他到达汉水时,悄悄乘船离开均州,然后顺汉水,到达长江,这么多天过去,想来也离开长江,出了海。就是没有出海,等到朝廷圣旨与海捕文书到达上海港,又是几天过去,也出了海。毕竟夏竦不是凡夫俗子,而且因为在两湾大陆任过职,知根知底。

到了茫茫大海上,想捉捕一个人,何其地艰难。

石坚抬起头来看着耶律焘蓉,这回是真希望她出一个主意了。

耶律焘蓉俏然一笑,抱怨道:“相公哪,你这样做很不公平啊。”

石坚听了莫明其妙,奇怪地问道:“什么不公平?”

“事关己者心乱。现在相公心乱了,说明这个贺媛在相公心目中地位多重要哪。可为什么你每次与我斗,输的遍体鳞伤的总是我。难道我在相公心目中一点地位也没有?”

石坚晕了,这都那一门子事?我与你斗法,那是为了国家,也没有想伤害过你,至少你的人身安全有保障,可现在贺媛与石悫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

耶律焘蓉说完了,还哼起石坚传唱的那曲《白狐》,哼完了,又娇声道:“我真嫉妒了。”

赵蓉在一旁说道:“耶律焘蓉,请你不要计较,这位贺媛身世真的可怜。比起她来,我们是生活在云端。”

不但是赵蓉,就是卢菽云听了贺媛的身世后,也没有再自怨自叹了。自己只是失去了一个孩子,连小皇帝都失去了好几个子女,况且她一个凡夫俗子。而贺媛呢?自小孤苦伶仃不说,以后好不容易跟随石坚过了一段安宁生活,再次沦落到群狼手中,还要装疯卖傻,一装就是好几年。而这一切,人家为了不牵连石坚,为了保护石坚的儿子,还无怨无悔。比起她来,自己真是惭愧。

耶律焘蓉再次伸了一个懒腰,说:“算了,不计较就不计较了。只有说自己命不好吧。但没有办法,首先夏子乔不一样,他做过你们宋朝的重要大臣,一旦帮助这些天理教余党,后果比李织还要严重,况且他还有才华,只是不及相公罢了。因此,你现在必须将这件事的严重性,告诉你们那个老好皇帝,让他立即下诏,在各个海洋供给点上抓捕搜查。”

石坚摇摇头,刚才他就想过这个主意。就算是现在夏竦出了海,派八百里加急,赶到广州,下令港口停泊的宋朝新打制的快船出海拦截,也许还能抢在夏竦前面。至少在夏竦到达麻逸群岛之前能够抢在前面。可夏竦就如耶律焘蓉所说,也不是普通人,如果他一心想要躲避搜查,在大海上想要将他搜捕到很难。即使在各个供给点狙击,效果估计也不会很大。不然当时甘林都不可能平安逃到两湾大陆。最多让夏竦耽搁一点时间。

而宋朝大军呢?现在条件落后,不象他前世一个电话打过去就知道了。估计圣旨也刚刚到种世衡的手上,连军队都没有来得及组织。虽然在石坚提议下,在东南亚半岛也造了一个船厂,但大海船还必须在中原建造。这些海船也应当接到圣旨后南下了。可顺着东南亚半岛兜了一个大圈子,到达蒲甘,将军队接上船来,再顺着印度洋到达非洲西海岸,又是一个大圈子。虽然沿着海岸线跑,比从太平洋横渡危险性还要小,可时间却长了很多。而夏竦呢?无论宋朝在各个供给点盘查,毕竟是几乎直线到达,只要抓不住他本人,总会比军队抢先到达天理教余党的地盘。

似乎明白石坚的想法,耶律焘蓉再次说道:“当然,这也未必有用,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宋朝军队还要做准备,只要让夏子乔成功逃脱,他还抢在你们前面,与天理教余党会面。因此,我这里都有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

“哦,说来看看。”

“可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