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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时候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石坚的学生,王安石,石坚的两个学生参加了乡试,都名列前三名,再一次的殿试,考中状元未必,可考中进士看来不会成多大问题了。而且因为挂着石坚的名义,这两个小家伙前途无量。

王安石不敢说,毕竟是自己的老师,于是找到了范仲淹,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他首先说了经济与货币的关系。国家的经济是指国家的所有单位与个人所拥有的产值财富收入与支出的总和,而货币只是一种便于流通与交易的象征。就象张二身高一米七,换算成现在的尺寸五尺五寸。但身高是实物,这个一米七只是虚数,表达张二有多高而己。因此,宋朝经济总量变与不变,与开采多少铜矿并没有关联。可当草原三国将铜矿开采后,大量铜币流向宋朝,必然会冲击宋朝的经济,造成钱贬物贵。

范仲淹听了后,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将王安石的话转告了石坚。

石坚听后,感概,就是他写了《资本论》,现在宋朝人对经济这一形式还是不明白。如果不弄明白经济转换的关系,交子就永远不能代替金属货币成为唯一的货币体系,毕竟会发生太大的漏子了。而金属货币本身就有保值价值,可交子呢?一贬值,就是废纸一张。

于是在京城张家,也是一个大商人家中召开了一个中型会议,召集了一些大臣,以及他这两个宝贝学生,还有一些京城的商人前来。

石坚说了三个问题。第一就是贸易对经济的作用。比如出口一千两银子的茶叶,经过关税以及运输,也许扣去成本只是一百两银子的利润。但账并不是这样算的,因为出口了这些茶叶,给茶商、茶农以及国家还有运输以及贩卖商人带来收入,这些收入再度消费与投资下去。所产生的结果远不是一百两银子那么简单,也许为国家拉动一千两,甚至两千两银子的经济总量。

中国的文明悠久,领先于世界数千年,就是到了清朝闭关自守,在贸易上还是出口大国,中国每年出产的物品掳获了世界上大量的金银,虽然这些钱也大多数让欧洲商人赚去。但对于欧洲国家是一种痛,最后才想出一个毒招,既然在制作业赶不上中国,那么就出口鸦片吧,于是发生鸦片战争。然后贸易都节省了,直接出兵,让清朝赔款,将财富加倍地倒回去。然后又用这财富发展国力,进一步取得对中国的优势。当然这一点石坚没有敢说出来。

这就是贸易的重要性。

但如果契丹真能向宋朝采购大量货品,不是造成钱践物贵。相反。因为大量的出口,反而加倍刺激了宋朝的经济发展,远比这些金属货币带来的危害更有利。只是契丹人没有了这个机会罢了。

石坚又顺便解释了一下,货币量的关系也许会造成钱贵物践或者钱践物贵。但各种类型的经济危机,同样也会导致这一结果。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不能单一从控制国家货币上着手,有时候反而起反作用。

第二个问题就是货币本身。就如王安石所说,如张二身高一米七,这个一米七只是一个虚数,表明他有多高。但这有一个标准,如果现在的石坚发明的节吨单位。吨是一千公斤,可节却改成每小时公里,而不是海里。也得到了人们的认可,因此这就是标准。如果没有得到认可,将一公分将作一米,说张二身高一百七十米,怎么听怎么怪异。但得到认可,也不无可行。

用铜作货币也是得到了人们认可,最后才成为货币,而不是用玉石、或者瓷器等等。换句话说,用交子做货币,只要人们认可,同样也是可行。它只是一个货币,一个虚数!

但铜本身却有各种用途。石坚就说了电,现在也在研究之中,铜是重要的导电金属,一旦电业化开始,就需要大量铜钱。还有其他的作用,如弹壳等等。而不是象现在一样,铜是用来做铜炉与佛像的。最后会出现什么局面呢?

现在的一吨铜,做成交子,最多做成四百贯交子。这还要参加其他金属,以及铸造等成本。但是石坚前世,就是没有经过任何加工过的纯铜也几乎与这一价格相当甚至还要超过。石坚这也没有敢说,他只是说了一旦广泛运用,就是纯铜的价值都会超过货币本身的价值。因此用铜作货币,本身就是得不偿失。

如果契丹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外国,用铜来冲击宋朝货币,这反而是好事。宋朝划算。

但石坚这样一说,又有问题出来了,这同样说明铜的珍贵。作为一种货币,它没有交子的风险,因为就是货币严重贬值,它可以融化,制成铜器出售。历史上还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商人收来铜币重新化币为铜。作为金属,它用途很广。这也代表着它的价值,更代表这个铜矿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