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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康麻子大吼一声,一把抽出旁边侍卫素伦的腰刀,疯狂大吼道:“再有劝阻朕者,立斩!”

“主子!”丹臻又站了起来,伸手入怀又要去拿孝庄老妖婆的懿旨,不曾想康麻子三步做两步冲到他的面前,挥刀兜头一砍,鲜血喷溅间,康麻子的堂侄丹臻人头飞上半空,尸体也摔在地上,康麻子还不解气,对着丹臻藏有孝庄老妖婆懿旨的胸膛疯狂挥刀劈砍,鲜血飞溅洒满康麻子满脸满身,但康麻子却仿若不觉,一边疯狂劈砍一边疯狂吼叫,“朕再也不依赖你!再也不依赖你了!再也不——!再也不——!”

看到康麻子疯狂至厮,伪御帐里的螨清众文武自然是个个心惊胆裂,连劝说康麻子息怒的胆量都没有,惟有李寄害怕康麻子过了这个劲又反悔,便大声喝问道:“满狗皇帝,卢大将军的信你已经看完了,有胆量就和我们决战!没胆量的话,马上放了老夫,老夫为你去向卢大将军求情,说不定卢大将军看在老夫的份上,将来会让你死得舒服一点!”

“狗蛮子——!”

康麻子总算是想起李寄的存在,回过身去冲到李寄面前,双手一刀劈下,恶狠狠劈进李寄的肩胛,直至入胸,鲜血再度溅满康麻子一身,李寄却微微一笑,淡淡说道:“老夫在阴曹地府等你。”

说罢,李寄脑袋一歪,永远的回到了当年江阴战友的身边,康麻子则提着血淋淋的钢刀狂吼道:“传朕旨意,全军渡河!渡河之后,凿沉所有渡船!砸毁所有铁锅!背水结阵,和吴狗决一死战!和卢一峰狗贼,拼一个你死我活!有抗旨者,立斩!全家处斩——!”

御帐里所有的螨清官员将领个个都脸色苍白了,更不敢吭声,康麻子则举起了血淋淋的钢刀,黑少白多的绿豆眼里尽是血丝,瞪得比牛眼还大,狂吼问道:“朕的旨意,你们是没听到?还是不想接旨?不接的话,统统赐死!朕一个人,率领大清军队去和卢一峰狗贼决一死战!没有你们,朕一个人足够了!”

“奴才遵旨。”螨清众将众官员无可奈何的一起磕头答应。

“启驾出营!立即出兵渡河!”康麻子大吼着大步冲出伪御帐,一边大步冲向营外的西坝渡口,一边疯狂大吼,“卢一峰狗贼!朕来了!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把朕凌迟处死,血肉喂狗,骨灰烧成马桶?!你给朕等着,给朕等着!”

“主子!主子!主子天太黑了,请走慢些!”螨清众文武赶紧一起跟了出来,周培公也跟了出来,一边快步跟上康麻子的脚步,一边在心里琢磨,“没办法了,主子已经听不进任何劝说了,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就是我们大清军队以逸待劳,加上主子亲临第一线带来的士气高昂,和肯定已经疲惫不堪的吴狗主力决一死战了。这一场仗,只能速战速决,绝对不能有半点拖延!”

随着康麻子的大步出营,西坝大营里的清军队伍也全部行动了起来,列队上马,打着火把跟随康麻子出营,赶往西坝渡口,登上在那里等候已久的清军渡船,然后扬帆摇撸渡过波涛汹涌的黄河,在清河渡口登上黄河南岸列队迎战,而康麻子,则是第一个登上黄河南岸的人。

靠着事先在西坝渡口集结的八百多条大小官船民船,一万六千清军队伍仅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全部渡过了黄河,康麻子又马上下旨,让清军士兵凿沉和烧毁黄河上的所有船只,砸毁所有造饭铁锅,效仿项羽破釜沉舟,不留后路的和胖子军决一死战!

当清军上下烧船的烧船,凿船的凿船,砸锅的砸锅,折腾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董卫国率领的清军前队也已经抵达了清河渡口,而且还带来了一部分运载粮草辎重的船只,康麻子又马上命令这些船只全部靠岸,卸下粮草辎重,然后把这些船只也全部捣毁烧毁,董卫国见是康麻子亲自下旨,也不敢违抗,只得依令而行。也就在这时候,南面官道之上,却又来了一支队伍——驻扎淮安的螨清漕运总督、铁杆老汉奸蔡士英的队伍。

见蔡士英被领到自己面前,康麻子先是一楞,忙问道:“你不在淮安城里守城,跑这里来干什么?”

“奴才……,奴才……”蔡士英也是做梦也没想到会在清河渡口遇见康麻子,心惊胆怯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磕头狡辩道:“奴才听说主子渡过黄河,准备与吴狗决一死战,所以奴才特地赶来护驾。”

“护驾?”康麻子麻眼一瞪,指着蔡士英带来的车队喝道:“既然你来护驾,那你带这些马车来干什么?车上怎么还尽是箱子和绫罗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