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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觐钧含笑道:“这人是刘健的门生,不怕他贪婪无度,就怕财帛不能他的心。为父现在倒是有了个主意了,这一次,索性让那王恕致仕回乡,这吏部尚书就等于是有了空缺,吏部侍郎有两个,一个是王鳌,另一个就是他周静,周静是刘健的门生,升任吏部尚书的把握只怕还更大一些,异日他做了吏部尚书,或许可以给南昌府行些方便。”

朱宸濠满是惊奇的道:“父王如何让那王恕致仕回乡,此人据说很得陛下信重,只怕并不容易吧。”

朱觐钧淡淡笑道:“老夫自有办法。”

说着,他阖上眼睛,脸上显露出一丝疲态,道:“来了这京师一趟,父王觉得这身子骨是越发不如从前了,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勾心斗角,真是让人生厌,可是有些事不做,等回到南昌府时就悔之晚矣了,至多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们便要启程回去,可是京师里的许多东西,还要布置好才是。”

朱宸濠默然无语。

马车到了午门,这午门外已是围了不少准备贺寿的大臣,宁王父子二人下了车,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诧异的看着这一对父子,既不敢表露出轻视,又无人前去亲近。

朱觐钧在原地驻足了片刻,目光最后落在一边的王恕身上,那王恕是孤僻的性子,为人太过刚正,又是吏部尚书,总是摆出一副让人难以亲近之色,所以王恕只是站在一个角落,阖目养着神。

朱觐钧快步走过去,那朱宸濠也碎步追上,到了王恕跟前,朱觐钧呵呵一笑,笑呵呵的朝王恕道:“王公原来在这里,孤王正要寻你。”

眼看到宁王父子与这王恕亲热,几乎所有人都不禁朝这边多看了一眼。

王恕显得有些不适应,不理会朱觐钧,似乎有些不妥,毕竟人家是亲王,是宗室,岂能冷着脸对人?可是与他太过热切,似乎又难免遭人话柄,他正在迟疑,如何与这朱觐钧保持距离,朱觐钧却是道:“上一次是犬子孟浪,竟不知王公素来高雅,却带着许多阿堵物前去拜谒,让王公见笑。宸濠,你真是越发不像话了,不要将你在上高的习气摆在这京城来,这王公是什么人,当今天下第一直臣,你这般无知,送礼物去王公府上,岂不是看不起王公吗?还不快给王公赔罪,真是岂有此理。”

朱宸濠听了父王吩咐,连忙笑呵呵的朝王恕赔罪道:“王大人清雅,是小王孟浪了。”

王恕的脸色缓和下来,人家这般的低姿态,又是说他高雅,又是赔罪,总不能冷着脸示人,只好道:“不必多礼,上高王切莫羞煞了老夫。”

第153章 拜寿

有了这个话头,宁王微微一笑,便与这王恕寒暄起来,宁王问王恕道:“早在南昌府的时候,就曾见过王大人著的《三原草堂笔记》,王公对四书的见解可谓精辟,来日还要请教。”

王恕淡淡一笑,与他说了几句话,这午门已是开了,满朝文武百官依着规矩入了宫,按道理,外臣进宫只是拜寿,是不需要去内廷见凤驾的,只需到了正殿祝寿之后便可回去。

不过一些亲近的臣子和王公却是要留下,待会儿由太监引入后宫,向张皇后拜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