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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点头道:“柳师傅,我知道你有公务,可是昨夜大水冲了龙王庙,拿的是本宫的自家人,咳咳……我也不让你放人,至少也该让我们去看看他。”

话说这朱厚照对柳乘风还是很客气的,要求也不过份,柳乘风自然道:“这个好说,殿下随我来。”

柳乘风带着二人到了囚室这边,叫人开了寿宁侯的门,朱厚照和建昌伯踏步进去,柳乘风和刘瑾几个就在外头等着。

张鹤龄见到自家兄弟和太子来探望自己,霎时激动起来,人的胆子也肥了,大声道:“你们不必来看我,就让姓柳的作践了我就是,我一个寿宁侯在一个锦衣卫百户的眼里屁都不是,阿姐不来帮衬,连自家兄弟也姗姗来迟,自个儿的外甥还和这百户是一路人,你们不必来,都出去,出去。”

张延龄就劝他的兄弟道:“家兄,这是什么话?我清早就来了,是那个可恶的百户不肯让我进来,不得已,我便入宫去见娘娘……”

朱厚照脆生生地道:“阿舅,柳师傅也是为了你好,你勾结乱党,这么大的罪,若是传到父皇耳中,你吃罪得起吗?母后正午的时候也召我进去说了话,叫你反省一下,不要老是浑浑噩噩,让人看轻了张家。”

“吓!”张鹤龄怒了,原本他还是提心吊胆,看到周边囚室的人一个个提出去殴打,有的奄奄一息,有的永远没有回来,有的遍体鳞伤,哀嚎阵阵,张鹤龄毕竟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可是太子和自家兄弟来探监,就知道柳乘风不能把自己如何,胆子自然大了不少,呵骂道:“太子,你我可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血脉至亲,到现在你还偏帮外人?好,好,你们都走,让我死在这里。”

朱厚照呵呵一笑,他这一对舅舅,其实性子和他差不多,都是浑浑噩噩的主儿,平时说话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朱厚照眼珠子一转,便道:“国舅身陷牢狱,本宫岂能坐视不理?今日就陪着你在这儿玩玩吧,省得舅舅寂寞。”

说罢大喝道:“刘瑾,把家伙拿来。”

刘瑾背了一个包袱进去,这一对国舅都不知是什么,连张鹤龄一时也有些好奇,等刘瑾将包袱在桌上一抖开,便是一百余个方块散落在桌上,张鹤龄不禁道:“这是什么?”

朱厚照道:“麻将,这玩意比叶子牌有意思,舅舅陪本宫玩玩。”说罢又道:“只是还少了一个人,刘瑾这家伙已是将下年的俸银都输给本宫了,自然不能让他来作陪,柳师傅……柳师傅。”

柳乘风听到朱厚照在囚室里叫唤他,不禁苦笑,举步进去,道:“太子有何吩咐?”

朱厚照已经捡了个凳子坐下,道:“来,三缺一,就差你一个,你上一次赢了本宫这么多银子,这次本宫要连本带利赢回来。”

张鹤龄看到柳乘风进来,又怒又气,瞪着眼睛看他,张延龄也是如此,一对兄弟同仇敌忾,恨不得将柳乘风吃了。

柳乘风连忙摇头,道:“太子和两个国舅随便寻个人玩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做,只怕不能作陪了。”

朱厚照却是不肯,硬拉着柳乘风坐下,道:“柳师傅,平时本宫按着你的吩咐都在东宫里读书练字,你今日就不能迁就一下本宫吗?来,来,好久没有和柳师傅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