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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解惑离开之后,唐枫继续想着解决之道:“暴力显然是解决不了这事情的,但是拖着只会把我自己拖死,那就必须快些动手,从汪家人想不到的地方下手。”在思索了良久之后,唐枫才定出一个计划出来,但在实施这个计划之前,他还是得去亲自确认一下,这些百姓不交税银究竟是不是受了汪家的指使。

次日一早,唐枫便带了解惑、胡烈以及几名差役离开了县城去到乡间,而将县衙里的事情都交给了高鸣等人。不久之后他就来到了辖下的上丰乡,到了那里便将里长叫了来。那里长名叫牛壮,看到县令居然亲自带了人来,心中大为紧张,急忙要让人准备饭食,却被唐枫给拦住了:“牛壮,本官这次是微服出来的,为的就是查看你们乡里的人为何不肯缴纳税银,你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只要带着我们去各家各户转上一转,再问他们讨要一下税银便是。”牛壮只得应了,虽然他并不认为今天再去会有什么收获。

果然一切如牛壮所言一般,那些人家一听又是来收税银的,都不肯交纳,纷纷都说自己家里没有银钱交不得税。看了看站在外面看着自己的唐枫,牛壮真想上去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但想到唐枫的吩咐,便只能忍了下来,在大声斥责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这时唐枫便如一个不知事情原委一般的人走了过去,对那人道:“老乡,刚才那人是什么来头啊,居然如此说话?可是你家该了他的银钱吗?”

那农户抬头看了一眼唐枫,看着不是本地人,便回答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他是本乡的里长,是来催税银的。只是我们不能交这税银,故而他才总是来讨要,讨不到便说上几句重话。”

唐枫留意到他说的是“不能交”而不是“不交”,显然就是另有他情的,就更肯定了之前的判断。但他的面上却还是装作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为的什么?在下看你们乡里也没有遭受什么天灾啊,怎么就交不出税银来了呢?”

“我们这里几年来风调雨顺,什么灾都没有遭,这税银银自然是交得起的。”

“既然如此,那老乡你又为何如此?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你这样与官府对抗可是要吃苦头的啊。为了这么点税银,要是去了县衙大牢里蹲着可得不偿失了。”唐枫循循善诱地问道。

“看来你不但是外乡人,甚至是外县来的吧?”那老乡说道,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才继续说道:“在我们歙县有一句话叫宁得罪官府,莫忤逆汪家。说的是宁可让官府的人不满,也不能违背了汪家的意思。而这次不让我们缴纳税银的便是那汪家了。”

“这汪家是什么来头,居然比官府还要厉害?在下倒是孤陋寡闻了。”

“咳,说起这汪家可不得了,算是我们歙县真正的主人。你看吧,我们歙县十多个乡,有近一半的田地都是在他们的名下的,也就是说我们耕的地都是他们的。而且他们还与朝廷中的大官们有着交往,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县衙能比得了的。

“这次汪家发下话来,说道但有哪一家人敢给县衙缴纳税银,那明年他们就会收去那户人家的土地,到时候他就只有喝西北风了。而且汪家的人还说,我们只管顶着,如果县里怪责下来有他们顶着,一定不会让我们这些人有事。想想汪家的权势,我们当然是只有听他们的了,有他们的照应,我们又可以少交点税银,我们为什么不呢?”那农户很是得意地将自己不肯交税的原因都说了出来,却没发现听他说话的唐枫面沉似水。

等他说完之后,唐枫才道了声晓得了,然后默不作声地离开了。“看来这一切果然是汪家动的手脚,看来我得用那个法子了。”唐枫在心中冷笑着道。这样又走了几个乡,结果和上丰乡的情况也是大同小异,看着天色不早了,唐枫便带了人回到了县城。

到了衙门里的时候,唐枫看到那田镜还在,便很是奇怪地问道:“田师爷怎么尚在啊?”

田镜有些兴奋地道:“卑职今日在衙门里思索了一天,终于让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说不定可以解当下之局,特在此等候大人。”

唐枫坐下命人上茶之后,便有兴趣地问道:“哦?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