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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镜在听完了唐枫的叙述和担心之后,也点头道:“大人你所虑的不无道理,即便没有解哥儿探听到的消息,老朽也会认为这是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布局。若老朽没有看错的话,他们这么做的用意就是要将大人你拉进了徐沧的事情当中来,而他们用来对付大人你的就是他那东林党人的身份。若是魏忠贤知道了他曾是赵南星的得意弟子,而大人你又全力救他的话,恐怕就会对大人你也产生怀疑了。所以我们做应该做的就是对此事置之不理。”

唐枫明白这是明哲保身的最好办法,但让他看着徐沧因为自己而被定罪的话还是做不到的,他毕竟还只是刚入政坛的人,有些对政客来说能够牺牲的事情他还做不到,所以他说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说不定在崔呈秀等人见事不可为的时候,会索性就将徐沧曾是东林党人的这一事给报了上去,到那时他可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他因为我的缘故而丧命啊。”

田镜细想了半晌之后,还是摇头道:“此事确是难为,不过要想救徐翰林的性命我却是有一个计策的。那就是先行一步向魏忠贤说出了他是东林党的身份,仗义或能保他不死。只是这样一来,他便无法再在朝中立足,就连功名也难保,到时候他也许会恨大人你。”

唐枫沉默了一会后道:“如此做法虽然会毁了茂林兄的前程,但却保住了他徐家上下和他自己的性命,我便是被他责怪也要一试了。”

崔呈秀在知道徐沧果然依着自己的想法被捉进了大牢之中,就更为紧张了,总是差了人去魏忠贤的门前打探,看唐枫有没有来为他说情。但是两日过去了,唐枫那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就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莫非自贡唐枫看穿了这个计策,又或是他根本就没有将徐沧的生死放在心上吗?若真是如此的话,我就只能先除了徐沧出气了。”

正当他还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终于在第三天上家人来报说唐枫进了魏忠贤的府上。一听到这个消息,崔呈秀便立刻动了起来,他一面命人和自己一起前往魏府,一面又派了人去通知魏广微,他明白现在的自己在魏忠贤心中的分量还不足够,所以需要再有一个够分量的人帮着说话,这样才能将唐枫给扳倒了。

当崔呈秀的轿子匆匆来到魏忠贤门前时,魏广微也赶到了,他之所以能这么快来到,是因为他也时刻关切着唐枫的行为,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对付这个人,当然就要全力以赴。所以他在魏府前也留了人,在一知道唐枫进了魏府,他便也急忙赶了来。

有了魏广微一同进去,那些魏忠贤府上的人便也不敢阻拦崔呈秀了,两人依着仆从所指来到了魏忠贤日常接见他们的所在,还没走进去呢,就听到里面传出了唐枫的声音:“……九千岁,经这段时日之后,下官已经深得京军上下将士们的信任,或许用不了多久下官就能达成九千岁您一直的心愿了。”

魏忠贤闻言就呵呵地笑了起来:“好,咱家果然没有看错了唐枫你,你不光在辽东能立功,到了北京后也一样能够替咱家办事,咱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孙承宗那老匹夫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多谢九千岁的赞许,下官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唐枫很是高兴的声音传了出来,使得门外正听到的两人心里更为有气,特别是崔呈秀,恨不能就将他给投进了大牢里去。

“呵呵呵呵……”在开怀地笑了一阵之后,魏忠贤才道:“你替咱家办事这么用心,咱家也不能亏待了你,你说吧,有什么事需要咱家帮你做主的?”

“这个……下官深受九千岁看重,年纪轻轻已经到此位置实在无所求了,不过下官确是有一件事情要请九千岁开恩的。”一听唐枫说到了这里,门外的两人登时就来了精神,因为他们猜得到唐枫要说什么,只等他一为徐沧求情,他们就进去将徐沧是东林余孽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然后顺便拉他下水。

魏忠贤显然对此也有所知,便笑道:“想不到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你如此挂在心上,难道是那徐家有人求到了你的门上吗?若是这样的话,咱家倒是可以饶过了他。”

“倒不是他的家人求到了下官这里,而是这个徐沧曾与下官有旧,我们乃是同科的进士,原来听闻他进了大牢时我还想着救他呢,但是……”唐枫正说着话的时候,突然门外就大步走进了两人,其中一人大声大断了他的话头:“唐枫,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包庇这个人!”正是魏广微对其进行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