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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魏公公也很是高兴,不光是因为今天来自己府上拜侯的人更多了,更是因为今天他进宫的时候得到了皇帝的重赏,赐给了他一柄青玉的如意。虽然魏忠贤得到皇帝的赏赐已经有许多了,但却还没有接到过如意这样的重赏,这说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更高了。要知道如意是含着极深刻内涵的物品,一般只赏赐给皇室中人和一些被封了爵位的大员,今天皇帝居然将这件东西赐与了一个内侍,足可见他的地位会更进一步。

因为满心的欢喜,所以当魏忠贤见到自己最近很不待见的许显纯心急火燎地来给自己拜年的时候也是笑眯眯地,随口问道:“怎么,出了什么事情能让显纯你也满脸发愁啊?今天可是正月初一,大好的日子,什么事情都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见九千岁今天的心情不错,许显纯终于决定将事情完全地说出来,或许现在告诉他比事后被他知道更为有利。所以在踌躇了一下之后,许显纯才道:“九千岁,下官有一事禀报,还请您不要生气。”说着就将自己的侄子许三伦带人离开京城的事情详细地说了出来。

这大过年的毕竟不是寻常时候可比,所以许三伦才刚带人出京就被许显纯给知道了。不过当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人已经离京有近两个时辰了,所以当他着人出城去追回自己的侄子时,却已经无能为力了。毕竟京城之外如今已经被大雪覆盖,想找百十人怕是和大海捞针差不多了。许显纯知道自己的侄子出城去是为了什么,但大过年的不敢给九千岁添堵,就没有说出来,今天被魏忠贤这么一问,又见他态度和蔼,就如实说了出来。

听了他的话后,魏忠贤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发怒,而是稍稍愣了下,然后才道:“好,这个许三伦倒也有几分勇气,居然敢去刺杀孙承宗。可还有其他人知道此事吗?”

“下官不敢乱说,现在就只是下官以及下面的几个心腹知道此事。”许显纯小心地回答道,同时心里犯起了嘀咕,不知道九千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魏忠贤呵呵一笑道:“若是今天之前,咱家听了这事情一定会重重地责罚你们,不过现在情况却不同了。皇上今天赐了一个如意给我,就是点明了一切,现在朝事都在咱家的控制之中,死一个孙承宗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他许三伦真能取了孙承宗的性命,咱家不但不会怪他,而且还会重赏这样的人才!真想快些看到这份特殊的新年之礼啊!”

许显纯真是不敢相信这是从魏公公的口里说出来的话,忙一个头磕了下去:“下官多谢九千岁宽恕我等的过失,我想三伦他一定不会辜负九千岁的看重的。”

对此,魏忠贤只是淡淡地一笑,对他来好所,一个没有了兵权的孙承宗根本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他的生死都已经不可能让身为九千岁的他挂在心上,所以让许显纯起身之后,他就轻描淡写地道:“好了,今天是正月初一,这些扫兴的事情就不谈了,你就留下来好好地用享用吧。”

许显纯心里大为激动,魏忠贤已经有段日子有这么对自己了,看来这次自己是因祸得福了,现在他倒是真的希望自己的侄子能够成功将孙承宗给刺杀了。在之后的两日里,他都不断地派了人出城去探听消息,希望能早一步得知事情的结果,也好再次去魏公公那里讨好一下。

这时,在离京城近五十里地的官道边上,一批全身已经落满了雪的人正聚在一起,满脸不耐烦地看着北边,这已经过去两三天了,可该来的人却还是没有出现。许三伦喝了一大口的烈酒,抵御了一下寒冷的感觉之后才道:“怎么样,四下里的陷阱可都查过了吗?大家都不要性急,好饭不怕晚,我想那孙老匹夫就快到了。”

“千户大人,早知道他到今天还没有出现在这里,我们就不该这么早就出城来等了。这两天风雪不断,兄弟们都快坚持不住了。”有一人轻声地抱怨道。

许三伦瞪了他一眼:“你懂得什么,这个孙承宗怎么说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谁知道他会不会来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要是我们所得的消息有误,他早几日抵达京城的话,我们就真的失策了。不过现在看来,这次姓孙的倒是没有耍什么花样,真的是在二十七才离开的宁远,再等等,这两天他就应该到了。你们放心吧,只要杀了这个人,我许三伦就能大大地露脸,到时候一定不会忘了你们这些兄弟的。你们想想,一旦锦衣卫的大权在我们手上,整个京城的官员都要惧我们几分,到那时会有多么风光?现在稍作牺牲,就能换来以后的前程,我们还有什么不能等的呢?”从他说话间的语气看来,似乎那孙承宗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了。

那些只知道习武用强的人一听他的话后,果然也兴奋了起来,原来心里的那点怨气也就消了,大家都开始憧憬起了今后耀武扬威的幸福生活来。眼见得大家的情绪再次被自己给调动了起来,许三伦也得意地笑了一下:“我就知道我是一个难得的将才,这锦衣卫的指挥大权只是我的第一步,今后我要成为辽东经略,取代孙承宗。等到兵权到手,就是魏忠贤我也不会放在眼里。”在心里重新想了一遍自己的雄心壮志之后,许三伦更想快些见到孙承宗的人马队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