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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唐枫顿时就没了话说,这一切的确都是唐枫所为,但是真正的事实却不是唐枫在这个时候可以说出来的。见到唐枫欲言又止的模样,袁崇焕又是一声冷笑:“看来你也不敢说这种谎言吧!你说,大帅对你如何?自你到了辽东之后,他就着意看重于你,将自己所知倾囊而授,使你能在短短一年之中就让辽东将士所信任。可你现在却陷害于他,你还配做人吗?一个只知道谋求自身利益的人,便是连畜生都不如!”

唐枫听着对方那一句句锥心的话,一时已经反应不过来了,他虽然问心无愧,但是其实这段时日里也很不好过,现在被人如此痛骂更是心中痛苦。张了张口,唐枫刚想为自己辩护几句,就发现堂外有不少人正在围看着里面的情形,他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再任由袁崇焕辱骂了,不然自己在锦衣卫中的威信将大减,所以他便朗声道:“元素兄你说的是,这一切都是我下令让他们做的,但是你却忘了说一点,我乃是锦衣卫同知!

“我锦衣卫的责任就是监察百官,以防他们做出任何为祸朝廷之事,孙大人虽然为我所尊敬,但既然朝廷有意如此做,我也必须照章行事!若不是孙大人贸然与你相见,我也根本不可能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够害到他。所以,若说我陷害了孙大人的话,你袁元素也难逃干系,你根本没有理由来怪责于我!”

“你……”没想到唐枫居然在短暂的无言后说出了这么一番歪理,这让袁崇焕怒发冲冠,但一时间他却又想不出话来进行辩驳,他袁崇焕本就不是善辩之人。在过了好一阵之后,他才一指唐枫连道了三个“好”字后,一伸手就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见他突然拔剑在手,唐枫心里陡然一惊,只当他真要动武了。现在堂中没有一个自己的亲信,但自己却面对着袁崇焕等一干人,若是他真的发难,自己可就死得冤了。但还没等唐枫的这个念头转过来,袁崇焕手中的剑已经一闪砍在了自己的下袍之上:“你唐枫竟是如此无义之人,我袁崇焕以前居然与你朋友相交实在是猪油蒙了心,今日我就与你在此割袍断义,自今以后,你我是敌非友!”

在一剑断去了自己的衣袍,道出了这一番话之后,袁崇焕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而宋义等人,也满是鄙夷地瞪了唐枫一眼,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话,跟在袁崇焕的身后走了。显然他们也很是不齿唐枫的言行,但因为对方身份比自己高上许多,所以才没有以武力来对付他。见到这些人离开的背影,看着地上那半幅被剑所断的下袍,唐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在短时间里,自己和袁崇焕等人的误会是不会消除了。

眼见得袁崇焕等人在痛骂了唐枫后扬长而去,那些锦衣卫们都深感不忿,有人走到了唐枫跟前讨好地道:“大人,这几人太也放肆了,是不是让我们派人将他们给抓了来,让他们知道知道我锦衣卫的厉害!”

“放屁!”唐枫张口就骂道:“这事与你们无关,不要再去惹他们了!”那人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只得唯唯而退,不想唐枫却突然道了:“等等!”就当他以为唐同知改变了主意时,唐枫便吩咐道:“命人去将田尔耕和许显纯二人拿来,我有事要问他们!”现在被人奚落和鄙夷的唐枫心里满是怨愤之气,他想要找一个宣泄口,而许、田二人就是最恰当的人选。

因为一来,这两人也算是阉党的骨干,唐枫对付他们就当是为被陷害的孙承宗先出一口气了。二来唐枫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乃是为了得到锦衣卫的控制,这两人若是还在外一日,他就不能松劲,所以唐枫要在最快的时间里除去这两个祸患。

“田尔耕和许显纯……”这两个人名在那人的脑中转了一圈才让他想起是什么人,这人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不过他却不敢再去触唐枫的霉头了,所以立刻就出去安排了。至于这两人特殊的身份,就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所能够考虑的了。

在近一个时辰之后,许、田二人才姗姗来迟,也没有一点被拿下的感觉,倒像是被请来出席的。但是当他们一到唐枫的面前,被他拿想要杀人的目光一瞪之后,两人就知道情势有些不妙了。现在唐枫只想赶快将这两人除去,好让自己完全接手锦衣卫的一切大权,所以便也不再兜什么圈子了,而是直接道:“田尔耕、许显纯,你二人可知罪吗?”

田、许二人自然不肯认什么罪了,田尔耕更是不无鄙夷地道:“唐枫你发的是什么疯,我堂堂锦衣提督岂是你坐在上面能问话的?”

他们想着自己有着比唐枫更老的资格和更深的背景,没将唐枫当一回事,但是他们的言行却激怒了唐枫。只见他一声冷笑,就将手里的几份供状丢了过去:“这是黄从虎等一干人等所招认的事实。我锦衣卫的内帑被以你们二人为首的众多蠹虫给侵吞了大半,这还不是大罪吗?”

两人听了唐枫的话后,心里才咯噔一下有些紧张了。其实以这两人的身份,根本看不上这区区几十万两的银子,但是黄从虎等上下其手的时候,还是将大头给了他们的,而这两人自然也就笑纳了。没想到这时候这点小问题居然就成了唐枫对付他们的借口。不过这两人终究是老于此道的高手,一愣之后就立刻辩解道:“唐枫,此事只是出于那几犯人之口,可做不得准。他们不过是想着攀扯出我们来能使你不敢动手罢了,你可有其他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