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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枫闻言眉毛一挑:“竟有此事!”他在心里思索了一下后,便道:“那些弓弩手和火枪手可还在,将他们唤来,我要看看他到底受的是什么伤!”

“啊?”吕岸在微微一愣之后就想到了唐枫的用意,立刻唤来了诏狱中的百户,让他们将夜间出动的那些弓弩手和火枪手都给叫了来。人很快就被叫到了唐枫跟前,唐枫在表扬了他们几句之后才问那些弓弩手道:“你们射出的箭支可曾收了回来?可有缺少或是尖上带血的箭支。”

那些人在相互看了几眼之后,都一起摇了摇头:“我们的箭在事后都从地上取了回来,并无一支缺少,也没有中目标而带血的。”说话间几人的面上有些惭愧,这么多人一起攒射一个目标居然无一中的,的确让他们有些无颜见同知大人了。

但唐大人不但没有怪责他们,反而露出了喜色:“看来李普世受的应该是火枪之伤,那比起箭伤来可更难应付了。传命下去,让兄弟们看紧了每个京中的药铺,但有可疑之人前来买那去毒和金创药,一定不能放过,李普世说不定就在其中。”火枪的弹丸乃是铅制,中了之后带有毒性,即便李普世武艺再高,受了内伤和枪伤也必要用药和治疗的,所以唐枫立刻下了这么一道追查对方下落的命令。

一边有人道:“大人说不定贼人已经出了京了,那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唐枫摇头道:“不会的,京城九门到现在才开不久,他来不及离开的,而且他还受了内伤,京城墙高池深他是不可能再动用太多的力量来施展轻功了。所以我断定他在京中一定有着自己的藏身之处,那里或许有一个比卢天祥隐藏得更深的白莲教的奸细!”

李普世此时正如唐枫所猜想的那样正在倪文焕的府,在一名倪大人的亲信帮助下取着嵌在了腰部的那颗弹丸。直到那颗发黑的铅弹从身上取下之后,他才深深地抒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自己这次会如此狼狈,不但没有杀了卢天祥这个后患,还使自己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加上解惑的那一拳,真可谓是内外兼伤了。

在刚离开诏狱范围后不久,李普世就发现了自己身上中了一枪,显然是刚才闪避那些乱箭时被火枪所伤,而之前又因为过于紧张而没有感觉,直到真正离了险地才发现自己的腰部被火铳给打伤了。这样一来,李普世原来想在杀了卢天祥后便先离开京城的打算就做不到了,以他现在状态,是不可能从容翻过五丈的高墙,出京而去的,何况经这么一闹之后,京里的守卫也势必更严,无奈之下他只得选择回到了倪府。

倪文焕在惊醒后看到李普世那受伤的情况时,也是大惊失色,好在他有一个亲信是郎中出身,所以急忙将之招了来为李普世疗伤。那人虽然曾做过郎中,但却也是第一次替人挖取弹丸,在完事之后也是满头大汗。但在取出弹丸之后他又惊叫道:“大人,您身上的伤恐怕不是取出弹丸,敷上金创药之后就能好的,它还带了毒性!”

“什么?”李普世面色一变:“这些锦衣卫实在太也卑鄙了。”

那人微微有些色变,但在见到自家大人的凝重的面色后,他还是如实说道:“这倒不是有人故意抹了毒,而是这弹丸是用铅制成,与血肉混在一处便有毒性,要想治好的话,却需要用一些驱毒之药,不然只怕伤口会进一步溃烂……”

“那就赶快用药吧,我府中有的是名贵药材。”倪文焕立刻说道。

“大人恕罪,这些驱毒之药不是府中常备的,所以得去药店抓取。”那人为难道。

“这样啊……”倪文焕叹了口气道:“那你天一亮就去抓些来吧,老爷我自会重重地赏你。记住,此事不可与其他人说,不然的话老爷我的家法你是应该知道的。”

在又赏又夸地将心腹打发了之后,倪文焕才小心地问道:“教主,这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您如此神通还会为人所伤?”

“哎,人算不如天算哪!”李普世无奈地苦笑道:“没想到今日诏狱中竟有不少的好手,我急于脱身之下才为那些人有机可趁,被这该死的火铳给击中了。”说着他也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直听得倪文焕连连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