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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船中出了一人,面带歉意向俞国振这边拱了拱手:“抱歉抱歉,有急事。”

虽然是致歉,可是从那人口气中却听不出什么诚意来,显然,对方并不是真正认为那些喝斥的家丁有什么错误,他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在来求亲的大喜日子里闹出什么不愉快。

俞国振还没有回话,那人便又转身回向船舱,恭声说道:“公子,已经到了。”

“浮山也算是一景,灵秀之地,方有桐城方氏之样学问之家。”船中有一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休要无礼,免得冲撞了方氏的客人,日后不好相见。”

“小官人,这厮口气好生之大!”石敬岩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他虽是憨直,却也有见识,毕竟与钱谦益这样的东林领袖交好,眼界自然不会太低。

“罢了,由他去吧。”

俞国振淡淡地说了一声,然后向着船舱里道:“老牛,走吧。”

这次随他来浮山的除了石敬岩之外还有齐牛,高不胖去了钦州,高二柱在无为城内,那么大柱就必须留在家里。因此他的随护便选择了客卿身份的石敬岩和所有少年家卫中最为勇猛的齐牛。

不过,论起侍候人来,齐牛远比不上高家兄弟反应灵敏,所以已经到了地方,他还不知自己出来,要俞国振催促。

“是,小官人!”

齐牛收拾好东西,身后背着巨大的行囊出了船舱。他如今个头又长了,俞国振估量足有一米八几,而且他不是瘦高,完全均衡发展,因此生得甚为雄壮。

他背着巨大的行囊仍然稳稳地跳落在岸上,身体纹体不动,这便是辛苦练习的结果。

这一幕恰好为那四明瓦船上出来的人见到,那人惊讶地望过来,高声赞道:“好一个壮士!”

齐牛憨然笑笑,俞国振则向那高声称赞的人望去,只见那人身材不高,面色白皙,穿着生员的服饰,一双眼睛甚为灵活,也不过是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见俞国振望过来,微笑着拱了拱手。

俞国振微微颔首,那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愉,但立刻没有了。他扬声道:“生员桐城汪兆麟,不知兄台何人,可否稍候,等学生过去一叙?”

这个名字,俞国振从未听说过,不过让他想到一个很相似的名字。对方既然如此说,他也不吝于停下来等等,听他究竟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