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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了,算我怕你们,你们想收就收吧。”翁应弼招架不住老婆和儿子的双重夹击,无可奈何的收下了二弟的礼物。翁应龙则不动声色的往大哥手里塞了一个小纸团,又拱手道:“既如此,那小弟先告辞了。”

将翁应龙送出大门后。翁应龙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把纸团打开。就着蜡烛一看,见纸团上只写了很简单的一句话——大哥。只要你在朝廷上反对与蒙古议和,东西照原样还有一份。

……

翁应弼正被乐疯了的妻子儿子包围时,与陈宜中同行回府地留梦炎也被人包围着,不过包围理学大家、清流领袖的人可不是寻常人——而是一帮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妓女!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时留梦炎正在轿子里闭目打盹,道路旁却跑出一帮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楼妓女,气势汹汹地拦住留梦炎的轿子,其中一个老鸨模样的女人指着轿子大叫道:“就是这顶轿子,把他拦下来,今天一定要让他把欠我们逍遥楼的风流帐付了。”

“大胆,那里来的乡野女子,竟然敢拦朝廷命官的轿子?”留梦炎家的管家怒喝道。那老鸨却一蹦三尺高,拍着大腿大叫道:“朝廷命官又怎么了?朝廷命官嫖院子就不给钱吗?”这时候,陈宜中从后面的轿子里出来,大声向那群妓女说道:“老鸨子,各位姑娘,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这轿子里坐的是留梦炎留大人,留大人是言官领袖,清流代表,素来洁身自好,怎么会去烟花之地?”

“没错,就是留梦炎留汉辅,他还说自己是什么甲辰科的状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地。”那老鸨叫地声音异常高亢,顿时吸引来不少路人。而陈宜中和留梦炎的管家彼此对视一眼,都是惊讶无比——轿子里地留梦炎更是傻了眼睛。陈宜中纳闷道:“怪了?这烟花之地的女子,怎么会知道恩师的贵字?还知道恩师曾经是甲辰科的状元?”

“因为那个老东西一到深更半夜就摸到我们院子里去,和我们的姑娘亲嘴摸奶的,他自己说的啊。”那老鸨又拍着大腿叫道:“留梦炎,你这个老不羞,你偷偷摸摸的嫖院子就算了,嫖了姑娘还不给钱,你到底要不要廉耻啊?”说着,那老鸨子直接扑到轿子上,似乎想要把留梦炎从轿子里拖出来,旁边留梦炎的亲随忙上去阻拦时,那老鸨带来的妓女却一轰而上,七手八脚拦住那些亲随,并协助那老鸨将留梦炎从轿子里拖了出来。

“大……大胆,你们竟然敢当街侮辱朝廷命官……”帽子都被扯掉的留梦炎差点没气晕过去。可他还没叫出两声,那老鸨就一把揪住了他地衣领奋力拖起,向那群妓女大叫,“姑娘们,你们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个老不羞和你们上了床没给钱?”

“没错,就是他!”众妓女一起大叫起来。其中一个妓女指着留梦炎的鼻子大叫道:“就是他,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他睡了我两个晚上。抱着我两条腿前面后面的舔,结果说没带钱下次给,我看他的老客就答应了,可他欠着钱就不来了,也不知道他又看上了那家院子的姑娘。”另一个妓女则抓住留梦炎的手往她胸口上按,“他每次来都要在我这里吃奶,还说我的奶甜。欠了我三个晚上地过夜费。”“他最喜欢亲我的脚,还欠我最多,五个晚上地过夜费啊!快拿来,你今天晚上要是不过,老娘和你没完!吃住都到你家!”“他欠我两次的过夜费……”

“诸位姑娘,诸位姑娘莫吵,容我说几句。”陈宜中奋力挤进妓女群中,在留梦炎耳边说岛:“恩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些妓女最是无赖难缠,你要是欠她们的帐,她们真敢闹到你家里去,到时候恩师你的名声就全毁了。要不这样吧,学生薄有家资你也知道,让学生替你把这些钱付了?”

“与权。老夫没有啊?老夫真的没有做出这些污秽之事啊!”留梦炎批散在花白的头发,委屈的大叫起来,“你千万不能给钱,否则老夫地名声才真毁了!”

“没有!”那老鸨一听大怒,抓住留梦炎的裤子就地一滚,撒泼大哭起来,“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这个朝廷命官、这个老不羞、这个风流阵里的急先锋,他赖我们姑娘的过夜费啊!这叫我们怎么活啊?”

“老鸨子,你先别哭。你说留大人欠你们姑娘的过夜费。你有什么凭据?你要是拿不出凭据,本官可要知会临安府。封你们的院子,拿你们下大狱。”陈宜中威胁道。经爱徒一提醒,留梦炎也是大叫起来,“对,对,你说老夫欠你们的过夜费,你们有什么凭据?”

“凭据?有!”开始一口咬定留梦炎爱吃她奶水的那个妓女站出来,指着留梦炎大叫道:“凭据就是你屁股上那块巴掌大地紫色胎记!有本事你把裤子脱下来,要是你裤子上没有那个胎记,要打要杀随便你!”其他妓女也大叫起来,“对,凭据就是你屁股上的胎记,我们都看到了!”

“恩师,这是真的吗?”好学生陈宜中目瞪口呆的向留梦炎问道:“学生记得以前在你门下为徒的时候,曾经与你共同入浴,好象你身上……是有那么一块胎记?”留梦炎更是目瞪口呆,傻眼道:“是有,可这些烟花女子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地?当然是你这个老不羞和我们姑娘过夜的时候,被我们姑娘看到的。”那老鸨子从地上爬起来,又从妓女群中拉出一名十五六岁的、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女,捶胸顿足的大叫道:“还有她也是凭据,上次你去我们院子,一眼看中了这个没被梳笼过的清倌儿,说好了要给她破瓜,还要给她赎身。老娘上了你的当,就把她给留下了,一位客官出一百五十贯给她破瓜老娘都没答应,现在好,全砸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