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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不灵,喂不饱的狼崽子!”忽必烈气得全身颤抖,一拍桌子叫道:“行刑!先把这三个逆贼的全家都杀了。让他们看看的妻儿老小怎么死!”

“大汗。时辰未到。”子聪低声阻止道:“按汉法规定,罪犯杀头必须在午时三刻。现在还差半刻钟。”

“去他妈的汉法!如果不是让你们这些汉蛮子给朕卖命,朕行狗屁的汉法!”忽必烈吼出一句真心话,站起来咆哮道:“杀!给朕杀!”

“行刑!”行刑官无可奈何,只得让刽子手拔出张邦直等人家眷背后地名牌,举刀欲砍……

“刀下留人——!”一句长喝打断刽子手的动作。众人扭头看去,却见大宋使者陈炤一行挤出了人群,不断大喊刀下留人。因为陈炤身着大宋官服又是使者身份,视杀害使者为不可饶恕罪行的蒙古军队有些迟疑,陈炤乘机走进法场走向刑台。保护忽必烈的怯薛请示是否阻拦,忽必烈也迟疑了一下,陈炤走上刑台,背对张邦直等人向忽必烈拱手大声说道:“忽必烈汗,下官最后向你请求一次,请你答应大宋的条件,将张邦直、李毅和戴曲薛三位将军及他们的家人,大宋将向你开放长江航线,其他条件也可以商量。”

“这小子真不简单,真会抓机会。这么一来就算忽必烈不答应,贾老贼也把面子人情做足,同样可以挽回张邦直这些人败亡对中原汉人民心地影响了。”子聪心中暗赞。张邦直、李毅和戴曲薛等人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与李璮不同,可是和贾老贼半点交情也没有啊,贾老贼为了救他们不惜牺牲如此巨大的代价,实在让张邦直等人感动得难以自己了。

“陈炤小儿,你不要仗着自己是国使就可以为所欲为。”张弘范跳起来叫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这么对大汗说话?”

“本官是以大宋国使的身份与大汗说话,还轮不到一条狗在这里汪汪叫的质问。”陈炤语辞锋利,一句话顶得张弘范气冲斗牛。陈炤又转向忽必烈说道:“大汗,国使陛见按礼免跪。陈炤今天破例向你跪下了,只求你答应大宋的条件,释放张邦直等三位将军!”

说罢,陈炤向忽必烈双膝跪下,态度万分诚恳,立即惹得满场喧哗。也气得忽必烈全身发抖,厉声喝问道:“陈炤。据朕所知,张邦直等贼叛逆前与贾似道老贼从无联系。贾似道老贼为何如此着重他们?定要向朕交换他们地性命?”

“血浓于水!对大宋来说,每一位汉人的生命都万分宝贵,只要有救回一名汉人性命的希望,大宋就会不惜代价。”陈炤高声答道,又补充一句,“当然,张弘范此人除外。”

“不惜代价是吧?那朕要大宋最新的火药配方呢?”忽必烈阴阴地问道。陈炤眼皮都不眨马上答道:“可以!但必须加上张弘范与刘整地人头!”

“大汗!”刘整和张弘范都跳了起来。生怕忽必烈一点头——他们的人头就落地了。子聪则冷笑连连,心知忽必烈绝对不会放过张邦直三人,提出索要火药配方不过是刁难和戳穿贾老贼地伪善面具——只可惜被陈炤巧妙避过。果不其然,忽必烈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哈哈……,贾似道老贼想让天下人放心造朕的反,可朕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反抗朕这真龙天子将是什么下场!”

“将宋人使者拖下来,继续行刑!”忽必烈冷冷喝道。蒙古士兵立即扑上台去。陈炤却飞快大叫道:“且慢,我还有话要说!忽必烈汗,既然你不肯饶过三位将军,那只要饶过他们三人地三个儿子,大宋就向你开放长江航线!”

“三个儿子?”忽必烈又有些犹豫。陈炤大声答道:“不错,每位将军的一个儿子。只要忽必烈汗将他们交给大宋,大宋就开放长江航线!另外再赠送大汗三万石粮食!”

忽必烈这回算是彻底心动了,可以继续杀张邦直等逆贼又可以得到长江航线,还可以得到目前最紧缺的军粮,这好事上那找去?子聪也凑上来轻声说道:“大汗,事到如今,即便再不答应,贾似道老贼也起到了收买人心的效果。不如答应宋人的请求,先与西南恢复联系再说。有了长江航线,我们的主力军队就可以迂回凤翔路背后。联络吐蕃与四川的军队发动奇袭。重新夺回那块至关重要地战略要地!只要北方一平定,再扫除贾似道老贼指日可待。”

“不错。朕在四川力量太弱,自保有余进取不足,只要把主力精兵迂回到四川向凤翔路发动奇袭成功,北方大局指日可定!”忽必烈益发动心。姚枢和窦默等谋士兔死狐悲,也没有提出反对,再加上忽必烈帐下最为仇视大宋的谋士郝经此刻不在大都,没有跳出来坚决反对,所以忽必烈盘算良久后,终于艰难的点头道:“好吧,朕答应你,你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