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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们介绍一下。”贾老贼站起来笑道:“这位是曾经的蒙古平章正事、同时也是李璮将军地岳父——王文统王先生,此次本官率师出征,苦于谋士不足,便花了好大的口舌才向李璮将军借来文统先生,由他担任秉恕先生的助手。文统先生韬略满腹,才智过人,有了他和秉恕先生共同辅助本官,本官还用担心什么?”

“太师过奖了,王文统不过小有才略,那敢当太师如此夸奖?”王文统谦虚着向众人又行了一个礼。众人却都知道他是一条出名的老狐狸,对贾老贼的话自然是信之无疑,廖莹中也放心的笑道:“原来太师早已密调文统先生到军中听用,有秉恕先生和文统先生为太师出谋划策,廖某还用担心什么?”

留守人员和行军参谋敲定,贾老贼又公布了出征地军队,贾老贼自己从临安率领十一万禁军出发,到镇江与李庭芝、姜才、文天祥的五万两淮宋军会师,两淮防务则移交沿江制置使杜庶兼管;江西军方面高达出兵七万,广南路夏贵出兵两万,加上信阳曹世雄和刘师勇的两万余步骑兵,贾老贼这一次出征的兵力总数达到了二十七万,基本上已经是南宋军队的大半个家底。至于二十五万大军总集结地,贾老贼敲定在了汉水入江口——鄂州!

“还有什么疑问?”宣布了诸项事宜后,贾老贼环视一眼众人,命令道:“如果没有问题,明天给你们一天时间准备,与家人告别。不要责怪本官催促得紧,鞑子比本官预计的时间更早造出回回炮,襄樊已经危在旦夕,为了尽可能减少襄樊军民的牺牲,不让忽必烈有机会夺取襄樊为基地与我们抗衡,我们得和时间赛跑!后天七月初三,大军出发!”

第三卷 襄阳血 第八十七章 决战关键

七月初三那天,贾老贼是在宋度宗赵禥依依不舍的眼泪中离开临安的,贾似道老贼率军出武林门,在运河码头登船北上后,赵禥竟然坐上贾老贼的帅船,哭哭啼啼的把贾老贼送出三十多里。直到太后谢道清和皇后全玖再三相劝,赵禥才在临平码头离船登岸,又拉着贾老贼的手流泪叮嘱道:“太师,解了襄樊之围你就马上回来,没有你在身边,朕睡觉都不踏实啊。”贾老贼点头答应,赵禥才流着眼泪与贾老贼挥手而别,目送贾老贼的庞大船队离开。

离开了临安,心急如焚的贾老贼担心樊城战事,一再催促大军加快速度,并于七月初六那天抵达镇江,在长江之上与两淮军船队会师,但贾老贼还没机会与门生李庭芝、文天祥叙旧,噩耗便已经传来——樊城被蒙古攻破,吕文德、牛富和范天顺三将战死,樊城军民举城殉国!听到这消息,贾老贼哭昏在地,被救醒后,贾老贼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全军戴孝,贾老贼自己也第一个穿上白色孝衣,哀悼为国捐躯的樊城军民。

樊城既已告破,襄阳便成了襄樊战场的宋军唯一据点,虽说襄阳的城防和兵力都比樊城更胜一筹,宋军高层也一致认为吕文焕必然能坚守到宋军主力抵达,知道历史进程的贾老贼却不这么想。才稍稍考虑了一下,贾老贼就命令道:“用信鸽给郢州守军传令,让他们想想办法。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如何得把本官援军已经出发的消息送进襄阳,稳定襄阳军心。”

“老师,没这个必要吧?”李庭芝可不是那种只会唯唯诺诺不动脑子地人,疑惑问道:“吕文德在樊城孤军对抗鞑子大军长达一年,襄阳的城防比樊城更完善,兵力更充足。储备的物资也更多,难道连这么一点时间都守不了吗?现在鞑子把襄阳围得象铁桶一样。何必再冒险给他们送信呢?”

“庭芝,你不了解吕文德的几个弟弟啊。”贾老贼叹了口气,郁郁说道:“吕家几兄弟里面,本官只有对吕文德放心,至于他的几个弟弟……唉,总之一句话,如果在我军主力抵达襄樊之前。襄阳如果出现意外,襄阳城里囤积那些粮草军需落到鞑子手里,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恩师,听你的口气,你对吕文焕和吕文福不是很放心?”李庭芝压低声音,试探着问道。贾老贼不答,站起来走到船舱地窗户旁边,凝视着襄阳的方向。半晌才答道:“希望我对他们地判断是错的,现在张贵、陈炤这些人都在襄阳城里,怎么也会对吕文焕有点影响吧。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们还是早点把消息送进襄阳才行,毕竟大军到了鄂州,也需要时间休整和集结。只有给吕文焕兄弟吃一颗定心丸,我们才能从容布置,免得被鞑子杀一个以逸待劳。”

贾老贼的话说得甚无条理,甚至有些没头没尾,李庭芝、刘秉恕和王文统等人还是从他的口气中听出贾老贼对吕文焕兄弟不是十分放心,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由刘秉恕附和道:“太师言之有理,稳定了襄阳军心,对大宋主力抵达鄂州后的从容布置十分有利,我军与鞑子决战时。也可以有一块稳固的后方基地。还好黄药师正在郢州。那老小子歪点子多,让他想办法送信。说不定还真能行。”

……

贾老贼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地,这事还要从六天前说起,六月二十七日下午,刘整的长子刘垣打着白旗来到襄阳城下,提出求见襄阳守将荆襄制置副使吕文焕。换成平时,和刘整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吕文焕兄弟早就二话不说一通乱箭把他射成刺猬了,可刘垣这次却带来了装有吕文德遗体的棺木,吕文焕和吕文福兄弟即便再怎么痛恨刘整,也只能流着眼泪打开城门,将吕文德的棺木和刘垣迎进襄阳。

“大哥——!”“大帅——!”吕文德在襄阳民间的官声不错——否则历史上吕文德兄弟也不可能孤军坚六年,在荆襄军队中也深得军心,吕文焕和吕文福兄弟更是对他敬若生父。所以吕文德的棺木刚一入城,襄阳城中就响起一片哀号哭喊之声,在场军民无不落泪,吕文焕和吕文福兄弟干脆就趴在吕文德的棺木上,拼命用头撞击棺盖哭得死去活来,如果不是陈炤、张贵等人苦劝,周贲地同榜进士吴信死死拉住,吕文焕只怕已经哭昏过去。

“二叔父,四叔父,人死不能复生,你们也不能太过伤心了,千万不能哭坏了身子。”好不容易等到吕文焕和吕文福情绪稍微平定,刘垣赶紧假惺惺的说道:“眼下的要紧之事,是赶紧为吕伯父摆设灵堂,摆设香案祭奠,再寻一个日子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