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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三个月时间了”,田苏插话:“元帅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想知道元帅的底线在哪里?”

赵武悠然回答:“我正是难以确认底线,才不知道我有多无耻!”

“郢都如何?”

“过了——如果底线在郢都,那就太无耻了!”

“新郑如何?”

“轻了——如果底线在新郑,那就不是无耻了,那是道德楷模。”

田苏点点头:“我明白了。前线变化多端,元帅需要的是随机应变,但又不知范鞅、张趯的应变能力,所以难以决定……(我田)苏如何?”

赵武小心地问:“你走了,宋国的事情怎么办。”

“策可以(齐策可以)!”

中行吴忍无可忍:“元帅,你们在说什么?打什么哑谜?”

赵武微笑不语。田苏阴阴的笑着,解释:“我刚才说我们将采取一明一暗的行动,明处是智朔带领的宋国郑国联军,暗处则需要一把匕首。如今这把匕首就是范鞅。”

看到中行吴还不明白,田苏补充:“楚人无赖,戏弄我们,如果不让楚人吃个大亏,他未免以为晋国人好欺负,好糊弄。范鞅的军队虽然孤悬在云梦泽,但对于我们进过来说,这不算什么,有水的地方我们就能运过去军队。当初,范鞅把军队调到云梦泽,未尝不是给我们创造机会——范鞅不错,很聪明。

我们还有一支大军在代国,楚人并不知道这支军队的存在,即使他们知道,也无法弄清这支军队的动态。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位使者,从黄河之上放舟,顺流而下东津,带去调动代地军队的命令,让这支军队立刻登船,那么,再过一个月时间,我们的军队就能抵达云梦泽。然后,有个增援的范鞅身处楚国腹心,任何城市都是他的攻击目标。”

解释到这里,魏舒首先明白了:“执政是想让张趯与祈午大张旗鼓南下,而后智朔与张趯接管宋地的韩军,咄咄逼人的尾随楚师,把楚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而后让祈午继续南下,给范鞅带去相关消息,让范鞅做好准备,等使者带领援军抵达云梦泽后,让范鞅乘机搅乱楚国……”

说到这儿,明白过来的中行吴不满意了:“元帅的底线怎能不是郢都呐?楚国什么城市比得上郢都富饶,攻击什么城市能比攻击郢都更让楚人担忧?我们千里迢迢赶过去,将士们累的,舌头吐得像一只疲惫的狗,没有郢都的诱惑,谁肯拼命。”

叔向脸色一沉,驳斥:“错!郢都,一国之国都也,我们已经与楚人草签了协议,攻击郢都,则成了晋人首先违背誓约,背盟的罪责就在于我们而不在于楚,这是对楚国的惩罚吗?我看是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