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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双眸一亮,惊喜的站起身来:“镇府宝物?四哥果然有压箱底的藏货,嘿嘿,小弟就受之不恭了,小嫂子,请!”

李妃鼻端微微一哼,两次都杀你不成,看你的狗运还怎么逃过这一次?!哼!一扭纤细可握的腰肢,迈着碎步向左侧偏厅走去。

陈烨跟随在后,瞧着李妃婀娜曼妙的背影,心里暗叹道,若不是知晓未来,谁又能想到眼前这比花还美生平仅见的绝世美人,竟是未来掌控大明天下十年之久,将隆万大改革推向高潮的女政治家!

李妃推开红木雕花厅门,迈步走了进去,陈烨心有所思,双目紧紧地瞧着勾魂夺魄的背影也跟着走了进去。

陈烨刚进入偏厅,裕王青白红交织的脸色狰狞起来,冲李芳使劲点了一下头,李芳心里叹气,快步无声的来到偏厅门前,将厅门轻轻关上了。

裕王猛地转身,冲向紫檀方桌,一双白嫩修长如女人的手青筋毕露紧紧的按着桌沿,身子轻轻颤动着,俊秀与陈烨又六七分相似但比陈烨多了几分媚气的脸悲愤痛苦的狰狞着。

张居正低声道:“高大人,这满朝大臣,能让居正敬服者不过几人,你的才华和人品一直是居正立身处世做官做人的楷模,可你今日所为,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唆使王爷行此歪术,你这样做致王爷与李妃娘娘于何地?”

高拱眼露悲怒,红润的脸色如血一般涨红,双目闪动着阴冷如刀的寒光,低声道:“臣这么做,是因为王爷的对手毫无人性可言,王爷越是仁慈退让,他就越是气焰嚣张,王爷已退无可退!叔大,这一次你也亲眼看到了,景王以自身作饵,自导自演这幕遭人追杀险些丧命的恶毒诡计,连圣上都被他蒙蔽了,王爷如今是百口莫辩,背上杀弟这个莫须有的天大冤屈。”

高拱凶光闪烁的眼内泛起泪光:“圣心猜忌,王爷的前途岌岌可危,慢说未来,就是当前再有风吹草动,恐怕连性命,臣决不能眼睁睁瞧着王爷被奸佞所害,我大明的天下也决不能交给这种人伦丧尽禽兽一般的东西,否则国将不国。”

张居正意虽有所动,但依旧严重不满的低声道:“正由于他行奸邪暴虐残民,王爷行仁义于天下,天下人心才归王爷,更何况,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场阴谋,以圣上睿智英断,或早或晚必会察觉奸邪所为,还王爷清白!你怎能出此下策,教唆王爷自毁长城,你这么做与他又有何分别?!”

高拱阴冷道:“恐怕等不到圣上的睿智英断,王爷已,因此不能坐等灾祸临头,必须奋起反击。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是以毒攻毒!叔大,此时不是谈圣贤那些迂腐之言,行妇人之仁之时,只有保住王爷,我大明才有未来。”

张居正望向紧闭的殿门和站在门口脸露悲伤的李芳,叹了口气:“纵然你的计策能得逞,可王爷还有李妃娘娘将来都会因你之策,蒙受诟病,王爷和娘娘的青白都会落上瑕疵。臣无法面对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切,王爷,臣请告辞!”张居正躬身施了一礼,迈步向厅外走去。

“叔大!”高拱急忙低声喊道。

“让他去吧!”裕王泪流满面,痛苦压抑的低声说道:“高师傅,本王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保!希望苍天能明鉴!”

高拱翻身跪倒,痛苦的低声道:“王爷此心,天地可鉴。王爷今日所作出的牺牲和屈辱,明日会加倍偿还和弥补的。”裕王泪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嘴角轻轻抽动。

偏厅内,陈烨回身瞧了一眼关闭的厅门,又瞧了瞧书案上那盏秀气玲珑散发着朦胧光芒的纱罩宫灯,目光转而望向左侧靠窗的紫檀牙床上,微笑道:“这里该不会是三哥挑灯夜读之所吧,满书架的经史典籍,孤灯独床,没想到三哥竟如此勤奋好学。佩服,佩服之至啊!只是为何灯光如此之暗,这么看书会看坏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