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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下意识的睁开眼,茫然的瞧了一眼殿顶,正要翻身接着睡,突然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惊得偷窥的明眸瞬间闪开,阁门也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合上了。

陈烨的目光定在阁门上,晃了一下神,彻底清醒过来,眼神转动,扫视着偏阁,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看来这一切真的不是梦。笑容稍显即收,沉声问道:“谁在外面?”

随着问话,阁门开启,阁外跪着四名年约十六七岁,身披薄如蝉翼亵衣裤的宫女跪伏在地,惊恐的参差不齐道:“奴婢该死,惊扰了王爷的睡意,请、请王爷责罚。”

陈烨微笑问道:“都起来吧,有什么事?”

四名宫娥偷偷互瞧了一眼,明眸内都露出吃惊不敢相信之色,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犹豫着站起身来,躬身道:“回王爷,奴婢是来服侍王爷梳头更衣的。”

陈烨伸了个懒腰,瞧向她们她们,笑着刚要点头,瞬间惊了一跳,急忙将眼神从他们身上挪开。

四名宫娥合力将雕龙刻凤造型华美的梳妆台子抬进偏阁。一名宫娥将插在黑亮高挽秀发上的犀角梳子拿下,胆怯的微垂头,轻声道:“奴婢给王爷梳头。”

陈烨不自然的点点头,将身子侧了过去,宫娥如嫩葱一般的滑腻小手颤抖着解开陈烨的发髻,小心翼翼的梳着头。

一名宫娥手端着绘着春宫图案釉体透明的茶盏来到陈烨面前,蹲身道:“请王爷净目。”

陈烨微微一愣,明白过来,伸出两根食指沾着茶碗内的凉茶,抹了抹双目,又揉了揉眼袋,心里暗笑道,朱载圳倒是很懂养生嘛,不愧是钟鼎玉食的贵胄王爷,可转念一想,这一套养生术恐怕是跟那些炼丹的道士学的,朱载圳鼓弄这些,恐怕是想讨好大统吧?!

陈烨嘴角绽起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没等睁开眼,一块热气腾腾温度适中的手巾敷在了脸上,耳旁传来宫娥胆怯的娇音:“王爷,奴、奴婢试过,应该刚刚好,您、您觉得可好?”

陈烨含糊不清地说道:“很好。”

四名宫娥同时悄悄轻吁了一口气,精致的俏脸都露出如释重负之色,可美眸内依旧闪动着紧张和一抹惊疑不解之色,又瞧瞧互瞧了一眼,今儿难道日头从西边出来了,王爷怎么会又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也没有对我们怎么样?

随着温度渐渐有些凉,敷在陈烨脸上的手巾轻轻拿起,宫娥将手巾搭在梳妆架上,又从依旧冒着热气,水里全是红黄等各色花瓣的云铜盆内,用纤细的玉指拎起盆内如雪的御贡淞江棉布手巾,轻轻搅了搅,拧干,叠好放在手里,轻声道:“王爷,奴婢给您净面。”

陈烨睁眼瞧去,脸色微红,急忙将眼神挪开,可是除了身后那名宫娥瞧不见外,三名宫娥都站在面前,陈烨的眼不知该往哪瞧了,无奈何只能瞧向面前这三张各有魅力精致端庄的俏脸。

三名宫娥白嫩的脸蛋都渗出淡淡的红晕,惊羞得微垂下头,黑白分明的明眸内都露出惊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