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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牢卒哭丧着脸瞧着仿若疯子一般兴奋的何泉,嘟囔道:“这他娘的也邪了,怎么诏狱里这么多罪官都得了绞肠痧?”

何泉斜睨着眼瞧了一眼牢卒,冷笑道:“诏狱内给的吃食连他娘的猪狗都不吃,一碗干馊的糙米饭足有半碗是沙子,这帮混蛋吃下去能他娘的不得绞肠痧吗?!”扭头瞧了一眼铜盆,说道:“三驴子,稳着点火,可别让药汤沸起来,老子这还有一个混蛋要医治呢。”

“何爷您放心,盯着呢,保证不会沸起来。”蹲在铁炉旁的那名牢卒满脸陪笑着说道。

何泉满意的呲牙一笑,瞧着手里拿着的拼接在一起的两截细长翠绿的嫩葱葱管,迈步走向靠墙那侧躺着的小肚子像皮球的囚犯,咧嘴笑道:“你他娘不用哼哼唧唧装死了,放心有老子在你死不了。胡三,过来,把这混蛋的裤子褪了!”那名站着的牢卒满心不情愿的走了过来。

牢卒离开,陈烨瞧见了木板床上精赤着身子躺着一个人,手脚成大字型被绑在铺着茅草垫子的木板床上钉着的四个铁钎子上。

“何爷,要不让胡三看着火,小的过去给您帮忙。”守着铁炉的三驴子谄媚的笑道。

何泉瞧了一眼眼露求恳的胡三,呲牙笑道:“还是三驴子可爷的心意,滚去看火吧。”

胡三如蒙大赦,急忙快步过来,乜了三驴子一眼,小声道:“溜杆子舔腚的货。”

三驴子屁颠来到何泉身旁,麻利的褪着床上哼唧之人的裤子,边嘿嘿笑道:“没错,我就是溜须舔腚了,何爷是我全家的大恩人,我媳妇的病全亏了何爷。”

胡三瞧了一眼何泉瘦小枯干的背影,心里暗道,要不是这疯子医术高超,老子能像三孙子一般让他吆五喝六?!不就是怕有个三灾两难的,好求着他!

胡三郁闷的撇了一下嘴,转而好奇的问道:“三驴子,我倒忘了问你了,你那终年卧床连夏天都披着棉被打摆子的病秧子媳妇现在好些了?”

三驴子仰慕的瞧了一眼正在用葱管小心的从床上之人下身探进的何泉,咧嘴既得意又开心的说道:“何爷给我媳妇诊脉瞧过病,开了方子,我按方抓了三副药,这头一付药喝下,我媳妇一晚上就不停的冒汗,跟从水里捞出一般,那汗水摸上去就像冰一样,连被带铺盖都弄得湿漉漉的。折腾的我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我媳妇虽然依旧披着被子,但不再嚷嚷着让我生火炉子了,精神也好多了,还吃了一张大饼。我兴奋的急忙又将第二副药给她煎了,她喝下去,你猜怎么着,没几个时辰,她就将被子从身上拿下了,虽然依旧出汗,可摸上去,汗水也不那么冰了。等三副药喝完,我媳妇就能下地了。”

“真是神了!你媳妇可是请了不少郎中,吃了足有好几马车的草药,不仅病没见起色,反倒连床都下不来了。不怕你不爱听,我瞧着你媳妇的样子,我都以为她活不到今年夏天了。可咱们何爷出马,三副药就药到病除,何爷真是神医,不,医神!”胡三赞叹道,瞧着何泉精瘦背影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敬畏。

何泉嘴角抽动了一下,边小心向里探着葱管,边道:“不想死,就他娘的别动,老实呆着。其实说出来也没啥,那帮子混饭吃的庸医把病治反了,老子不过是拨乱反正而已。”

胡三兴奋讨好的说道:“何爷您给小的们讲讲,他们是咋将病治反了?”

何泉斜睨了一眼胡三,又瞧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药盆:“你小子可给我看好药盆,不然老子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