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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老夫,可着京城你随意打听,要有人说他一句好话,我……”高启又紧张的四下瞧瞧,声音压得更低道:“我将这颗头颅送与你。”

陈烨微笑点点头,微皱眉头道:“我也曾有些耳闻,不过我这次进王府,王爷给我的印象,却与市井传闻大不相同,礼贤下士,温文尔雅。”

高启撇了一下嘴,斜睨着眼瞧着陈烨,突然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臭小子,你与老夫说实话,这次给这位荒唐王爷诊病,没少捞银子吧?”

陈烨点头:“不多,也就千把两吧。”

高启瘫软的上身,吱溜挺得溜直,双眼闪烁着贪婪之光,羡慕的伸出大拇指,嘿嘿低笑道:“不愧是老夫的忘年交,有手段!”

陈烨狐疑的瞧着高启身上穿的洗的有些发白的蓝布直裰:“老哥,家中莫非遇到变故?是遭劫了还是行骗被抓,将家产充公了?”

“呸呸呸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来!”高启极度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你小子不是京里人,你不知晓景王可是个极度贪财的主,老夫之所以穿成这样,是怕景王借看病为由,施敲诈之实。”

高启叹了口气,低声道:“也怨老夫这些年不知收敛,名声在外啊!”

陈烨扑哧一笑,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打发李准去请他,他推三阻四不肯前来,原来是害怕被敲诈绑了活票。

“我说老哥,你不累吗?起来吧,咱们殿内等候王爷。”

高启一愣:“你疯了,要是让景王看到老夫敢在他府上如此放肆,老夫岂不连老命都得搭进去。”

陈烨笑道:“不会的,王爷临走时,曾吩咐我,高聘君来了,请他殿内等候。”

话音刚落,高启已哼哼唧唧站起身来,咧着嘴,揉着膝盖,不满的瞪着陈烨:“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害老夫跪了这么久。还有你小子站在殿门口,老夫跪着是跪你还是王爷?占老夫的便宜,你小子也不怕雷劈!”

陈烨笑着摇头,转身道:“你这老家伙,我好意让你起来,你反倒狗咬吕洞宾,早知这样,就让你跪着得了。”

高启唯唯诺诺犹犹豫豫进了殿,紧张的四下瞧着,怀疑的问道:“小、小友,你可别害老夫,真是王爷说的,让老夫在殿内等候?”

猛地瞧到陈烨坐在圈椅上,旁若无人的边吃着菜边自斟自饮着,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低声惊叫道:“你、你怎么敢如此放肆?你这乡下来的土包子不要命了,这岂是你能吃得,还不赶紧起来!”

陈烨边往精美的三彩酒杯内倒着酒,边欣赏着手里握着的三彩细腰大肚酒壶,赞叹道:“不愧是禁宫大内御用器物,真是堪称国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