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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单独去找到阿伊果,和她低低耳语,嘀咕了一阵,阿伊果面色兴奋,频频点头。

接下来,宋阳出门而起,去了回鹘驿馆。

回鹘王子之前不知经历了什么,身负刀创被卖到了红城做奴隶,涝疫事后从南理赶到燕国,与本国使节汇合,只能算‘中途加入’,是以身份虽然尊贵,却不是使团的主官,今天的燕宫节宴他嫌拘束,没去出席,只是让使团中的主要官员去了,也不算太失礼。

亮出手镯,一路畅通直接被带到回鹘王子跟前,对方看样子喝了不少酒,脸红扑扑地,见宋阳来了道:“我正准备出门,你来得正好,走走走,带你一起去,有什么事都到无关风月坊去说。”

说着,伸出毛茸茸的大手猛拍宋阳肩膀:“来了睛城,不能不去那座坊子,我请客!”

宋阳心里琢磨着怎么都是这个调调,摇头笑了笑:“外伤好了,但王驾身体尚需条理,喝些酒无妨,色欲之事最好先不要碰。”跟着,宋阳随口说出几个病症之兆,又取来纸笔,飞快写了一道方子:“调养身体,一个月后便告无妨。”

回鹘儿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右胸的刀创基本痊愈了,不过力气和精神都大不如往常,也请大夫看过,可是连个大概的说法都没有,最后都归于‘伤后体虚加水土不服’。要知道他身体里的毛病归根结底还是由涝疫而来,普通的大夫别说医治,连病因都找不到。

胡大人的情形也和回鹘儿相似,但左丞相不是武夫,力气衰弱些并无大碍,就是咳嗽得比原来痛苦了些,因尤太医的尸身之事,宋阳对他难免有些反感,没出手帮他治病;至于施萧晓,在城郊时他服食过宋阳用人血调和的‘解药’,全然没事。

这后遗症的影响,其实也不用非得行针用药,只要安心休养,过个一两年就会自然消除,可回鹘是刀马之国,自古就封强者为尊,萨默尔汗以勇武著称,合了民意民心,这才能在威望上压过几个兄弟一头,现在力气小了,他心里如何不急,听宋阳说的病症全都中了,脸上泛出喜色,伸手抓过药方:“当真有效?”

“若非有效,我又何必把这事说出来。”

萨默尔汗笑了:“赏赐还没给,居然又欠下了新人情……”

不等对方说完,宋阳就认真开口:“王驾不用提赏赐了,小人只有一事相求,盼你成全!”说着,把手镯递还给萨默尔汗。

交回手镯,就是示意‘赏赐即可’,回鹘儿重诺,大方点头:“你说!”

最初时,宋阳本想请萨默尔汉在任小捕的和亲事上帮忙,或者回绝婚约或者点选别的南理公主,总之不娶任小捕怎么都成,可现在他改了主意。

任小捕的事情他早有安排,若以‘自由’而论,还是新凉更保险些,否则这一次就算逃过了回鹘和亲,谁又能保她不会和亲犬戎、或者被皇帝指婚哪家尚书之子……宋阳认真开口:“求王子打吐蕃狗子。”

萨默尔汗吓了一跳,差点把刚接到手里的手镯给他扔回去,瞪眼道:“两国开战岂同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