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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王杀驾,何其严重的一件事情,却被这些疯狗狐狸当成最最不要脸的流氓打架来对待,果然是从青楼妓馆里商量出来的主意。

景泰疯了,真气疯了,哪还记得‘安抚人心’,光想着安抚别人,谁他妈来安抚朕!跳脚咆哮着:“金瓜,殿上打,在朕面前打死!”

别人谁敢相劝?护殿武士抄起金瓜锤一拥而上,景泰面皮抽搐神情狰狞,只是看着无论如何也无法泄愤,跑上前抢过一柄金瓜,抡起来向着两个将军疯狂乱打。

他一动手,跟在他身旁的太医跪着爬上前,口中颤声呼喊:“万岁息怒……万万不可再大动肝火,龙体要紧……”话没说完,疯魔般的景泰伸手向他一指,叱喝武士:“把他也打死!”

沉沉金属砸烂皮肉、砸断骨头的闷响和凄厉惨叫充斥大殿,良久方歇……

景泰拄着沾满血浆的金瓜,站在大殿中央粗重喘息,心口憋闷异常、胸肺中气血翻涌,他大概知道,自己又要吐血了,嘶哑着传令:“拿酒、给朕拿酒来。”

殿上鲜血横流,三个人被打得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形状了,太医和青牛主官当堂惨死,羽林卫古将军还勉强存了一口气,呼吸时口鼻间供出一片片血沫子,声音虚弱,断断续续:“臣罪责难逃,百死无怨。但还不敢死,留、留下一口气,只求万岁看在古家代代忠心的份上,开恩饶过臣的家小,来世臣再做牛做马,侍奉我主、永奉我主。还有名册上的兄弟们……”

说着,古将军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看样子是在拼出所有力气,想要再跪起来叩头。

“来世?不用了,来世朕给你做牛做马。”景泰忽然笑了,依旧狰狞,声音很低,只有古将军能听到:“父四、母三、妻二,你古家九族,七日内所有男丁,从祖爷爷到重孙子全部凌迟处死、所有女眷不管八十还是八岁,一律充作营妓,不止你,名册上所有人都是如此,你下去找阎罗告朕的状吧,告朕残暴、告朕凶狠,看阎罗敢不敢管这门官司!”

古将军想哭想骂也想拼命磕头求情,可身子里哪还有半分力气,而景泰说完,再度抡起金瓜,破风之后嘭的一声闷响,震人心头。古将军脑浆迸溅伏尸于地。

殿上再无半点声息,所有大臣都屏住呼吸,这时有内臣取了酒,急匆匆地给景泰送上,来得正是时候,景泰只觉得血已经涌到喉咙了。昨夜已经两次呕血,景泰不想再有第三次,这天底下能有什么事值得朕吐血三次!一把抢过酒壶大口灌下,硬生生地把涌上来的鲜血,和着烈酒又吞回到肚里。

朕,不能被你气得吐血!

另一位太医见状,神情惊骇,嘴巴动了动可终归没敢出声,那位同僚就躺在不远处,身体都被捣烂了。

尸体搬走、净水冲地,等大殿处理干净,城北天权大营的消息也传到了别苑,昨夜他们顺利占下明日山庄,没遇到一点抵抗,天权迅速设伏、布下天罗地网……但一直等到现在,根本不见有人回来。

景泰吞过烈酒之后,心胸里果然畅快不少,没了再呕血的感觉,闻言皱眉道:“那火气球呢?是不是还在山庄之内?”

天权的呈报颇为详细,有关山庄的紧要事宜都有记载,负责呈秉的大臣点头道:“已经拷问过山庄中的工匠,最近几个月他们忙碌赶工的那个气、气球就摊在后院里,可是……所有人都觉得,它不像能飞的样子,按照工匠估计……莫不是还要用上什么仙法才会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