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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回鹘战士不服,又接连上来三个,结果无一例外,全都被帛先生打得给自家主官跪下了,宋阳从一旁也看清了,帛先生动作奇快,但说穿了,不外是分筋错骨手的短打功夫再加上打穴的手段,一脚踢在膝盖内侧,同时手打肩膀、肋下,最后还要再用脚点中胯窝,连续五六次击打,动作一气呵成。

正如帛先生自己说的,这是欺负人的本事,非得双方修为差一大截才好使,算不上实用但足够有趣,或者说足够欺负人的了,动手打架,打倒打伤甚至打死都不算什么,但打到对手下跪……宋阳还真喜欢这样的招数。

帛先生现场就教,宋阳学得仔细,顾昭君从一旁笑道:“你们两个人,的确能不要脸到一起去。”

踢膝内、点胯窝这都好办,只要掌握了用力的程度再加以苦练、运用纯熟就好。但打穴的功夫,与宋阳修习的龙雀内劲截然不同,不过他精通针石,运针的本领如果运功得当,效果也一样。

假以时日练习纯熟的话,宋阳想要如帛先生一般,把人打跪了不是难事,就是得在打的时候手捻银针,这个架势让他直接就想到了东方不败,继而失笑出声,在回鹘的萨默尔汗是‘日出东方’,他这个南理的常春侯提针上阵,果然是老天爷注定的结义兄弟。

……

到了晚饭时分,对那些闹事佛徒的首脑的审讯还没有结果,不得不说,即便这些老僧心中也有贪、有嗔,可他们毕竟修禅数十年,对身外痛苦看得很轻、对心境把持得很稳,想要从他们口中撬出真相,比着普通犯人要困难得多。

宋阳不着急,一天审不出来就问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人在自己手中,有的是时间去找出让他们开口的办法,迟早罢了。

帛先生在大燕还有事情,吃过晚饭就向众人辞行,准备连夜启程返回燕国,而且一拦再拦,不用任何人相送,不过他没能拦住宋阳。

夜色清明,两个人并肩而行,口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快到封邑边缘的时候,宋阳终于挑明了正题:“帛先生,你们有事瞒我。”

帛先生先是一愣,随即打了个哈哈:“侯爷心机如海,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老,是,开始的时候我还琢磨着,要是情投意合,就把小姐嫁了您,真正是个好归宿,可一见公主、郡主,胖子就明白了,以前那桩亲事还是别提了……”

他把话题领到‘娃娃亲’上去,宋阳打断了他:“我说的是燕国事情。”

帛先生眨了眨眼睛:“您这话怎么说?”

“一品擂后,景泰专心和国师演对头戏,没找南理的麻烦,对我更不闻不问;国师彻底放弃寻找毒源的打算了,再不染指小镇;谭归德逃走两年多收拢旧部,我听说,第一年还着实闹了几场,可从去年就突然偃旗息鼓,再没动静了;顾昭君恨景泰入骨,最近再不提报仇打算,跑来荒野开始圆小时候的梦了;因为阿伊果的关系,我和李明玑始终有联系,可每次联络,不外是‘一切安好、公子勿念’之类。”宋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看上去一切都正常,可仔细想,所有人都不对劲。”

帛胖子笑呵呵地:“侯爷不会是以为,咱们这些反贼都不想干了、打算做顺民了?”

“那倒不会,景泰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就凭你们的身份,都会被他赶尽杀绝,除了反他没有第二条路走的。”宋阳笑着,转回原来的话题:“再就是帛先生你,你也不对劲,把最重要的身边人都送来了我这里,却连一天都不多待,急匆匆地往回跑,顾昭君居然也连问都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