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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涵蕴插嘴说:“果真是有缘,反正总有一个要当另一个的奴隶,一辈子的奴隶。”

三痴伸手在林涵蕴后颈一拍,林涵蕴双手立即就能动了,抱住马鞍,身子慢慢滑下来,却觉腿脚酸软,吊着周宣的臂膀才能站起来。

周宣看到绑成粽子似的李大人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又在向他表达:“周公子,也帮我求个情,我绑得好难受。”

周宣心想:“这李大人是个男人,怎么生一双女人的眼睛,比林涵蕴的眼神还丰富,如果不是看到你有喉结和胡茬,还真要以为你是女扮男装了。”说:“三痴兄,我再向你求个情,给李大人也松了绑吧。”

三痴冷哼一声:“不要得寸进尺,这个姓李的是个半死的人,你替他求什么情!”又对脚边的李大人说:“你该知足了,如果不是我要和周公子赌,你早山死去多时,现在让你多活一天,你该庆幸才是。”说着,二指勾住李大人背部的绳索,提着继续上山。

周宣扶着林涵蕴爬了一程,林涵蕴筋络的麻痹才消除掉,甩开周宣的手自己走。

从甘棠湖那边到庐山半山腰的东林寺就有近三十里路,而且还是山路,从午时三刻走到申时末,才从东林寺外的虎溪边走过。

周宣这时还有雅兴谈什么东林寺慧远和尚“虎溪三笑”的故事,林涵蕴实在爬不动了,哭丧着脸说:“周宣,我走不动了,膝盖打抖,我中午都没吃饭。”

周宣说:“我也没吃饭。”扶着她继续爬山。

又走了二里路,林涵蕴左膝一软,一下子跪在山石上,痛叫一声,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三痴喝道:“快走,不要磨磨蹭蹭,如果在酉末戌初时不能赶到那个地方,那就不必赌了,我割了他脑袋,你们两个抬无头尸回去。”

李大人吓得“呃”的一声,小声地央求:“林小姐,你快起来赶路吧。”

林涵蕴勉强站起来,左膝好痛,一瘸一拐走了两步,带着哭腔说:“周宣,我真的走不动了,怎么办呀?”

周宣挠头,山路太陡,大青马已经没法骑,很多地方大青马上不去,都是靠三痴超强的臂力硬扯上去的。

三痴停下来说道:“既然林小姐走不动,那就留在这里好了。”

这时日已黄昏,深山里天黑得快,山道两边密林深处传来野兽的低吼声,该是它们出来觅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