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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暗暗咋舌,他与四痴下棋大约半个多时辰,三痴竟然已经来回八十里并且杀掉强劲对手了!问:“是空空儿一脉的人?”

三痴惊奇地扬眉看了周宣一眼,随即收回目光,以一个奴仆的谦恭态度说:“主人睿智,刺客正是空空儿传人。”

四痴进来了,接口说:“原来真是‘鹘门’的人,魏觉是下了狠心要杀周宣啊。”

周宣暗叹自己对这个时代还是缺乏了解,并非只是表面上吃喝玩乐、声色犬马那么简单啊,问:“鹘门是一个门派吗?”

四痴看了看三痴,三痴微一点头,四痴便说:“大唐安史之乱后,各地的节度使拥兵自重,藩镇之间暗杀之风盛行,鹘门就是那时应运而生的,其后传承数百年了,一直以刺杀为业,所以说镇南都护府与‘鹘门’有联系也不稀奇。”

周宣问:“那岂不是和你们五痴游侠是同行?”

四痴瞪眼道:“鹘门岂能和我们比!这些说多了对你无益,你要知道,魏觉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请‘鹘门’的人来杀你的,应该是他老爹魏博出面了,鬼牙山的尸首被他们发现了,所以改派来去如风的鹘门杀手来。”

周宣咒骂了一句,忽然想到“红颜祸水”四个字,羊小颦艳色无双,虽然没有烟视媚行之态,但那种纯美的感觉给人的震撼极强烈,他的种种麻烦就是从滕王阁赢到她以后开始的,先是疤面虎当街劫人,然后是“赛郭解”宋武杀机四伏的鸿门宴,鬼牙山假山贼要置他于死地,更请来唐传奇里空空儿那样的高手来杀他——

“红颜祸水!”周宣不禁笑了笑,心道:“这种老掉牙的理论我也能信?所谓红颜祸水就是男人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女人身上,自己装无辜!羊小颦我要定了,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祸成什么样!”

※※※

此夜,距离马回岭三十里的聂桥村,魏觉正和镇南都护府的行军司马正在一间客栈里饮酒,几碟小菜,一坛“豫章太白酒”。

魏觉有点心神不宁,王司马说:“公子爷,鹘门的人出手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估计不出一个时辰,周宣的脑袋还有小颦姑娘就会被带回来了,来,公子爷,喝酒。”

魏觉皱眉说:“实在没想到周宣的那个家丁如此厉害,怪我疏忽,上次在滕王阁就见识了那个家丁的武艺,不该派那些府兵扮山贼去劫杀他们的,应该直接让鹘门的人出手。”

王司马更冷血,不以为意地说:“公子爷,若不是死了那些府兵,都护大人也不会同意请鹘门的人出手,所以要杀周宣,必要的代价还是要付的。”

魏觉点点头,两个人继续慢慢小酌,喝到四更天,魏觉沉不住气了,放下酒杯说:“怎么还没消息!”

王司马也有点着急,按理说那鹘门刺客应该回来了,安慰说:“公子爷别急,应该是带着小颦姑娘所以回来时行动稍缓一些吧。”

魏觉想想有理,又坐回去抿着醇香的“豫章太白酒”,等待美人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