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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抱着一具阮琴,说道:“自然是上周公子的船,那边一千两我们也不去。”

周宣这边船工将宽大的木板搭在两船间,还有一条扶手的绳索,六个青楼女郎手抱乐器,踏上颤悠悠的木板,如风中芙蕖,摇曳生姿,袅袅娜娜来到周宣这边的船上,跟过来的还有一个假母,就是老鸨。

周宣冷眼看魏觉气得半死的样子,笑道:“开船,沿河而下,游桃叶渡、夫子庙。”

顾长史问:“周公子,夫子庙在何处,怎么顾某从未听说过?”

周宣一愣:“不会吧,南京人不知道夫子庙?”随即想到可能这时还没有夫子庙这名称,便说:“就是学宫吧,东晋始建的。”

顾长史笑道:“原来是那地方,周公子你不是去过多回了吗,就是国子监呀。”

周宣尴尬一笑,心道:“说话还得留点神啊。”大声道:“那就去王献之迎接侍妾桃叶的渡口看看,奏乐。”

四丈画舫大桨划动,顺水急驶而去,歌舫跟随其后,彩灯渐远,歌吹飘荡。

魏觉站在船头望着周宣的画舫远去,咬牙切齿道:“我要叫你乐极生悲!”侧头问身边一人:“施虞候,那姓蔺的女子怎么还不动手?催催她,不能生擒周宣来见我,提他脑袋来见也行,我等不及了,这一口恶气不出,折寿三年啊。”

施虞候躬身道:“是,属下这就去催促她,生的不好抓,死的也行。”

隔着一箭地的周宣也在迅速筹谋除掉魏觉之策,派三痴、四痴去暗杀是最简捷的办法,但并不过瘾,没什么意思,显不出他周宣的管仲、诸葛之才,得用计,得让魏博找不到证据——

陈济见周宣在沉思,心知是为了魏觉,说道:“周兄,在金陵魏觉不敢对你怎么样,凭你与太子殿下的密切关系,就是魏博也要敬你三分,不必烦恼。”

周宣脑海里灵光一闪,喜道:“有了,魏觉必死!”

陈济问:“有了什么?”

周宣笑道:“没什么,我是说魏觉敢再惹我就是找死,别管那俗物,我们饮酒听曲去。”

念奴怀抱龙阮,巧笑着迎过来,那双大眼睛热辣辣盯着周宣,娇滴滴地说:“周七叉公子,自公子为念奴题字后,念奴就想今生一定还能再见公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相遇了,岂不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