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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是叫好不迭,连连干杯。

看看夜深,顾长史道:“现在已经是亥末子时了,不如就在舫上歇夜吧,舱里小间尽睡得下。”

孙氏兄弟喝得半醉,各搂着一个歌妓下舱去了。

陈济搭着歌妓的肩过来对周宣说:“周兄,小弟也不胜酒力,不能相陪了,念奴姑娘,好生侍候周七叉公子啊,哈哈。”也踉踉跄跄下舱去。

周宣一看,席间只剩他与顾长史两个男人了,三痴、四痴不知去了哪里?来福竟比孙氏兄弟还早就下了舱,这个家丁还真是手脚快啊。

念奴靠在周宣身边,一手轻搭周宣肩头,红唇几乎贴着周宣的耳朵,轻言细语道:“周七叉公子,这边人多嘈杂,公子到那边画舫去歇息如何?念奴的卧舱倒是洁净。”

周宣稍一迟疑,念奴就说:“莫非公子厌嫌念奴是青楼女子?”

周宣笑着说:“我没那么迂腐。”

念奴转嗔为喜,腻声道:“若不是仰慕七叉公子才华,念奴是不会这么曲意求欢的,要念奴弹琴可以、歌舞可以,要念奴侍寝那得是念奴佩服的才行。”

周宣笑道:“蒙念奴姑娘青眼,小生荣幸啊。”

这时筵席上只剩周宣和念奴两个人了,连顾长史也不见了踪影。

念奴牵着周宣的手,走到船舷一侧,让歌舫那边的船工架过木板来,两个人走到歌舫去,到了念奴的卧舱,果然精洁,壁上悬着字画,一色红木家具,窗格镂刻精细,床铺香腻袭人。

卧舱里温暖如春,小婢捧上热水让二人洗漱,然后掩扉而去。

念奴来服侍周宣宽衣解带,脱得只剩单衣单裤,然后自己对镜卸妆。

周宣盘腿坐在床上,看念奴在灯下拔钗散发,不时还回眸冲他一笑,这青楼女子就是媚啊!

周宣这人讲究“情欲”,有情有欲,嫖妓之事他从没做过,不过今晚有了六分酒意,而且自离了江州,已有半月未行房事,憋得慌啊,这念奴姑娘又这么多情,不好拒绝对吧,唐国才子们认为招妓是风雅之举,你看陈济,平时挺斯文的一个书生,刚才却那么放荡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