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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乐公主一点头,两名内侍便抬去了一只火盆。

堪堪勾勒出一个模糊轮廓,清乐公主娇声道:“宣表兄,我这只手都撑酥了,可以放下吗?”

这美貌公主轻言软语说话真让人无法拒绝。

清乐公主坐起身子,揉了揉支撑的右肘,过来看周宣事得怎么样了,看到的却是一个长条包袱状的东西,惊道:“这画的是我?”

周宣随口道:“急什么,还早呢,放心,不会把你画丑了的,我又不是毛延寿。”

清乐公主知道毛延寿画王昭君的典故,娇美的笑容顿时就没有了,心里恨恨道:“他这是故意讥讽我,王昭君和亲匈奴,我和亲南汉,太可恨了,这就怪不得本公主心狠手辣了!”

清乐公主坐回湘妃榻,命宫女端一盏银耳莲子羹来解渴,舀了一勺抿在嘴里,抬头见周宣看着她,嫣然一笑:“差点忘了宣表兄,快去给信州侯也端一盏来。”

周宣心道:“来了来了,好戏上场了!不会是下了春药的吧?让本侯欲火熊熊兽性大发,然后命内侍狂揍我一顿说我非礼?这公主应该是处子,怎么知道用春药?她到哪去搞春药?从她母亲小周后那里偷偷取的?又或者是泻药,让本侯占着茅坑起不来?”

周宣笑着说了声:“多谢公主。”埋头作画,听到脚步声细碎,小宫娥端着一盏银耳莲子羹来了,待要放在画桌上,被周宣制止,示意放在公主榻前小几上。

清乐公主端着白瓷盏,又舀了一勺到嘴里,殷勤道:“宣表兄先歇一会,解解渴。”

周宣点点头,搁下画笔,早有内侍端来水净手。

周宣突然伸靴在那内侍左脚尖使劲一跺,那内侍“啊”的痛叫一声,手里的银盆打翻,水流了一地。

周宣抽身急退,闪到湘妃榻边,口里说着:“怎么回事,端个水都端不稳!”

清乐公主将手里的瓷盏放在小几上,起身斥责那个倒霉的内侍。

周宣装着掸衣袍上的水滴,迅速将两盏莲子羹调换了一下位置。

那内侍忍着脚趾头痛,跪着求饶,因为清乐公主说要把他拉下脊杖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