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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继勋敢在皇帝面前目露凶光地瞪着周宣,可见此人平时之跋扈,只见他挺着腰板跪在那里大声道:“陛下,臣父皇甫讳晖为唐国江山东征西战,最后为国捐躯,战死在寿州,难道就因为这外戚弄臣的三言两语就要抄臣的家不成?这岂不是让满朝忠良寒心?”

周宣大怒,皇甫继勋骂他是弄臣,太侮辱人了,含笑道:“如此说皇甫将军讥讽陛下是昏君吗?”

皇甫继勋怒道:“你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陛下是昏君?”

周宣道:“即非昏君,何来的弄臣?”

皇甫继勋冷笑道:“明君在上,弄臣只能跳蹿一时。”

周宣道:“皇甫将军一口一个弄臣,是不是自认为是功臣?你对唐国有何功劳?你除了动不动把令尊的功劳挂在嘴边,还有何能?”

皇甫继勋气得七窍生烟,如果不是皇帝就在面前,他就要提拳打死周宣。

李煜喝道:“胡闹!大殿上互相争讦,成何体统!”

周宣朝李煜躬身道:“理越辩越明,明君在上,就是因为不肯听一面之辞,臣只是建议由太子殿下去卫将军府找几个人问一下话,卫将军就把他老爹搬出来说什么战死寿州,危言耸听说是抄家,难道因为皇甫继勋是功臣之后,就连找他手下问个话都不行了?皇甫继勋要表明清白,就该坦荡接受调查,难道一国储君还会栽赃冤屈他不成?”

皇甫继勋双拳紧握,牙齿咬得格格响,论口才他如何比得上周宣,而且本身就理亏,最主要的是景王李坤不在这里,让他有失势之感。

李煜却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说:“调查就不必了,赶紧把信州侯的仆人放还,皇甫继勋与魏博各罚俸一年,作为信州侯的补偿。”

魏博与皇甫继勋一听,罚俸一年,九牛一毛而已,这事要查起来他们也抵赖不了,当下都默不作声。

周宣怒了,心里道:“这样赏罚不明你当的什么皇帝,你丫果然是昏君!”

周宣正要抗辩,坐在李煜身边的小周后开口了:“陛下,此事不能这样轻易独断,陛下仅凭信州侯一面之辞就责罚两位重臣,只怕朝野内外不服——”

周宣心中一动,抬眼朝小周后望去,这皇后娘娘宫服盛妆,大袖披垂,眉目庄容,宛若仙真。

李煜问:“依皇后所言应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