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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没叫他起来,说:“黄大人,从目前看来你还没牵连到人命血案,不然的话我想保你也难——”

黄刺史连连叩头:“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周宣道:“但你收贿数万两,上饶永丰如此乌烟瘴气,你实在难辞其疚,这信州刺史你怕是做不下去了!”

“是是是。”黄刺史一脑门的汗。

周宣道:“这样吧,这信州刺史你暂时代领,待我回京禀明陛下、会同门下、中书、吏部审议,看最后结果如何?”

黄刺史大惊,哀求道:“侯爷,此事一到京中,罪官定然死罪难逃,抄家没籍,妻女为奴,惨不可言哪,求侯爷救我!”

周宣沉吟了一下,说:“黄大人,我知你是真心悔改,我便给你一个机会,收受的五万两贿银三日内交出,写两封辞呈分别递交昭武都护府和吏部,辞以身体欠佳,要告老还乡,另,配合范判官将邹、谢大案审查清楚,也算你为信州百姓做一件好事。”

黄刺史既愧且悔,连声道:“谢侯爷开恩,下官一定照侯爷的意思办。”

黄刺史虽然丢了官,而且还要交五万两银子出来,但总算渡过了此劫,辞官和因罪革职是大不一样的,辞官后每年还有朝廷俸禄,回乡照样是有名望的乡绅,若是被革职,那名声就坏了,这名声很重要哇!

所以黄刺史对周宣还是感恩戴德的,立即鞍前马后卖力地彻查邹、谢大案,将邹县令的三个儿子、其中一个还在断腿养伤,以及谢氏家族中民愤较大的走狗帮凶尽拿缉拿归案,五月二日这一天就抓捕人犯四十三名,全县十余个赌场尽数关闭,邹、谢两家的财产全部查封,等待处理。

当夜上饶县境下了一场大雨,信州百姓都说这是场好雨啊,荡涤污垢,还上饶永丰朗朗乾坤。

周宣与三痴、来福回到州衙客房已经是亥夜时分,蔺宁迎过来低声道:“主人,方才夏侯流苏独自出了州衙去烟花之地平康坊——”

周宣嘿然一笑,问:“回来了吗?”

蔺宁道:“进了一座青楼,半盏茶时间就出来了,主人可知那青楼的名字?”

周宣看了三痴一眼,笑道:“我和老三一样洁身自好,最不熟悉的就是青楼。”

蔺宁瞟了三痴一眼,说道:“主人不要说笑,夏侯流苏进的那座青楼名叫‘鸣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