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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道:“到时再说吧,反正你是我茶奴,没有我的允许是不能擅自离开的。”

周宣与四痴说话时,徐篾匠从独轮车上取来一口铜锅和一只羊皮袋,羊皮袋里装着的是米酒,倒在小铜锅里放在火堆上热,片刻功夫,酒香四溢,然后倾倒在两只木碗里,捧起一碗,恭恭敬敬端到周宣面前:“侯爷,喝一碗信州糯米酒。”

周宣谢了一声,接过酒碗,嗅了嗅氤氲的酒气,赞道:“家乡的米酒就是香——”对侧卧着闭目养神的四痴道:“老四,把这碗米酒喝了,米酒活血,对你的伤有好处。”

徐篾匠赶紧把另一碗也捧来:“侯爷,小人给老四先生也备了一碗。”

四痴听到“老四先生”的称呼,睁开眼来,勉强坐起身,周宣要扶她,她伸手拦住,说:“我没事,不用人照顾。”

周宣知道四痴一向争强好胜,便道:“把米酒喝了,我可指望你快点好,现在只有你能保护我了。”

这话四痴爱听,当即接过木碗,先看了看徐篾匠、梅枝夫妇,问:“主人,他二人是谁?”

周宣道:“我老乡,上次回信州认识的。”

四痴“嗯”了一声,她流了那么多血,现在是口干舌燥,当即将一碗甜米酒喝光,暖酒入胃,冰冷的四肢很快有了暖意。

周宣也把米酒喝了,打了一个酒嗝,浑身舒泰,感觉疲倦都消解了许多,说道:“徐篾匠、梅枝姑娘,如果你们愿意,且到江州安身如何?我岳父是江州医署的秦博士——”

四痴插嘴道:“另有一个岳父是奉化军节度使。”

周宣笑了笑:“嗯,两个岳父,三个妻子,其中一个妻子还未过门,我从南汉回来就要去江州迎娶。”

徐篾匠道:“多谢侯爷照顾,待小人和内子商量一下吧。”和梅枝走到一边,嘀嘀咕咕了好一会,两夫妻一起走过来,又要下跪,周宣赶紧扶住。

徐篾匠道:“侯爷现在随从失散,无人侍奉,小人夫妇愿意随侍侯爷先去南汉,再去江州。”

周宣摇头道:“南汉你们不要去,那可不是坦途,随时可能有危险,我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不需要人服侍,贤夫妇直接去江州便可,到朱雀坊周府找我岳父秦博士,就在府上安身,房子多得很,我岳母愁着没人住不热闹。”

四痴喝了一碗米酒,感觉好多了,站起身拾起地上他那袭湿淋淋又沾着血迹的青衫,想找有水处洗洗血迹,然后烘干换上,这女裙穿在身上就好象有刺,让她非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