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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盘琪儿巧舌如簧与卫兵分说时,盘玉姣已经轻易地弄开了周宣的房门,起先还有点担心周宣会换房间,但一入卧室就知道周宣就在这里,室内有一种她熟悉的男子体味,嗅一嗅,铭心刻骨,细微悠长的鼾声也隐隐传来。

黑暗中,盘玉姣雪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唇,微笑起来,有点芳心荡漾,她要报复,那次周宣也是这样偷偷摸进的她的卧室,她竟然一点没察觉,直到天明才发觉周宣抱着她睡了半夜,想想就面皮发烫。

内室还燃着一盏小灯,三面围栏的大床罗帐低垂,盘玉姣蹑手蹑脚走到床前,伸指勾起罗帐,觑眼一看,周宣抱着个大枕头侧卧着,睡得正香。

盘玉姣无声一笑,脱去大氅和蛮靴,只着小衣亵裙,上了锦榻,钻进暖烘烘的被窝,对于寒夜赶路的盘玉姣来说,这样温暖的被窝简直就是天堂,还有那心爱男子身上很好闻的味道,果子酒香一般让她迷醉。

盘玉姣将周宣抱着的大枕头扯掉,换上自己还有些凉凉的玲珑浮凸的娇躯,然后在周宣脸上亲了一下,于是听到周宣含含糊糊说的以下一段话:

“公主,你可真是色胆包天啊,那么多女官、宫娥看守着,你还敢夜奔,不怕上错床了吗?”

盘玉姣愣住了,随即满心醋意,心道:“好哇,你和清乐公主也有私情!难怪百般推诿,不肯让公主嫁去南汉,又借怔忡之疾让公主留在泉州,现在又要把公主带回去,原来是要自己娶这公主!”

山哈族实行一夫一妻制,但山哈女族长可以怀孕生子却不能与男子成婚,所以盘玉姣不能和周宣在一起,而且作为一名山哈女子她也无法容忍几女共侍一夫,偶尔与周宣一聚以慰相思就足矣。

今夜远道赶来,周宣却以为她是清乐公主,盘玉姣不禁心里有气,伸手在周宣腰间掐了一下,翻身骑在周宣身上,死命压他。

周宣没头没脑道:“哇,你也太急色了吧,慢着慢着——”伸手抚摸那紧绷绷的大腿,略一摸索,便瞿然道:“玉姣,是你!”

盘玉姣身子一僵,心里有点感动:“他倒是记得我,没看到我的脸就知道是我了!”也不应声,双肘支在周宣脑袋两侧,从上吻住周宣的嘴,一副女尊男卑的架势。

周宣含住盘玉姣的香舌,口津交流了好一会,才双手捧着她脸蛋,让她仰起脸,借着帐外透入的晦暗灯光细看,润润的唇、细瓷般的面颊、明眸如星光璨璨、如秋水盈盈,可不就是那个既娇媚又英气的盘大族长。

周宣又捧过盘玉姣的脸亲吻着,一面问:“玉姣,你才赶到的吗?怎么一来就偷袭我的被窝?”

盘玉姣道:“郡公很失望吧,期待年少美丽的公主入怀,没想到来的是一个又老又丑又可厌的蛮女——”

周宣脸皮厚,镇定道:“大族长太谦了,闽地山哈出美女,尤以霞浦山哈美女为最,大族长更是其中翘楚,唉,我口咄,不知道怎么赞美,真想把大族长带回金陵,细细品赏。”

盘玉姣笑了一声,说道:“好了,我就吃一回干醋而已,我又不是你妻子,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