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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中华[校对版] 妖熊 3315 字 2023-03-15

“皇上过奖了,奴才只是守个作奴才的本分。”善耆谦逊了两句,仍是回过头来说道:“照奴才看,还是应当等醇王回京后皇上再下最后的决心好了,奴才还是那句话,要说醇王谋大逆,奴才是不敢相信的。倒是要防着他利用皇上所言的满蒙不满大政的势力给皇上添麻烦,这事奴才会上心的。”

“嗯——”我心中下定主意,不管载沣到底只是利用满蒙顽固势力来威胁我的皇位,还是只是想做个总理王大臣,总之他这种行为是我不能容许的,本来王公大臣结交外臣就是大忌,他不向我报备,在私底下如此行事,光是这一条罪名我就不能容他,他既然有兴趣办大事,那么我就交一件大事给他办,总之给他一条活路,就算对得起死去的老醇贤亲王了。想到这里,挤出一丝笑容来对善耆道:“你放心吧,朕自有分寸的,载沣不管怎么说,也是朕的弟弟嘛。你这半天也是受累了,要说差错,你是没有的,算是陪着那几个戏子大臣们跪了一下午了。”

“奴才不累。”善耆见我终于松了口,也是舒了一口大气道:“皇上如此宽宏,醇王要是不自缚入宫,便算是没良心了。皇上,奴才还是想说善坤的事情,那封号太过了,不光奴才,善坤也真的不敢消受的。”

“你不用说了,朕意已决——”我双手一挥不容置疑地道:“这是为了蒙古的安定,不光是给你家的殊荣。这一层你不可理会错了,蒙古各部,朕先头没动过,也是为着等西蒙古出来一两个信得过的人,如今棍布扎布出来了,朕要把蒙古好好理一理了,蒙古沃野千里,理当为朝廷做出更大的贡献来,如今为了守住这片地,朝廷每年要花多少钱,朕不能不算这笔账。”

善耆闻言却是有些小激动,脱口而出道:“皇上明鉴,奴才正要说这个事,皇上不怕养虎为患?蒙古人要是真有什么共主,非是朝廷之福啊。奴才以为蒙古各部还是各部的老样子,对朝廷来说才是个好事。”

“成吉思汗的年代早就过去了啊善耆——”我当然想过这个问题,看了看善耆道:“今年对老毛子用兵,战果你也看到了。唉,蒙古各部朝廷花的钱粮太多,长此以往,一个是把人养懒了,另一个也恐怕要出乱子,你看看载沣就比你聪明,早早的打起了蒙古王公的主意嘛。”开了个小玩笑后接着道:“蒙古的事情,朕慢慢再跟你计议,你如今算是半个蒙古主人,喀喇沁蒙古河科尔沁蒙古,早已经内附,所部大半已在奉天境内了,老往内地牵算个什么事?朕这正要往外面迁人呢,眼光要放大一点,咱们日后迟早会觉着这片地不够用的。”

善耆笑了笑,点头称是道:“既是皇上早有圣见,奴才们遵旨而行就是了,皇上您忙了一天了,也该早点歇息了。要没其他吩咐,奴才就跪安了。”

我见他也是一脸疲态,知道他也是累了,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了就行,明天朕会有旨意,你补授军部尚书同知,开始筹建总参谋部,当然这只是个框架,人要等德国那帮人回来再慢慢望里填。你的军情机关,并到总参谋部去吧,改名叫军政情治司,仍是你领头,一句话,军队里也要控制,正好,这如今正在军改,他改一省你的军情司就要进驻一省,与康有为的人交错着用,具体的朕改日再跟你详谈,回去自个儿先琢磨着吧。”

善耆领旨行礼出去了。我这才疏私下一口气来,往内宫走去,那边幼兰也该有些线索给我,对于载沣,这个弟弟我伤的脑筋算是够多的了。

第三卷 228章 恍然大悟

到了幼兰所居的承乾宫,载沣的那个侧福晋杨氏已被早早发落了回去,但让幼兰唏嘘不已的倒不是载沣闯的这份泼天大祸,却是醇亲王府对于这个侧福晋的极尽冷淡的态度,进宫足有半天,不要说醇亲王福晋岚钰未到,醇王府上上下下居然什么人都没露面,幼兰使人去传懿旨着岚钰进宫,也回说是病了,不能奉召。算是希奇的紧了,照说载沣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这件事摆明了就要牵连载沣,家里人无论如何是应该露个面的,载沣的生母刘佳氏在我面前也不是说不上话的人,要说按照老人的想法,怎么也该进宫来哭哭啼啼的求个情的。

“主子爷,奴婢许是也不该多话,只是爷想过没有——”幼兰见我脸上容色稍霁,插话进来,只说到一半,见我脸色又变、明显是改了口说道:“载沣如今作出这等事来,爷真是要严办的话,这天下人悠悠之口……”

我打断他的话道:“你不要问这些为好,这于你有好处。这是绝大政务,你不宜干问,你接着刚才话头往下说,你说朕没想过什么?”

话一出口,使有些后悔,我说的太过严厉了,看幼兰脸上闪过的一丝异色便知道。

果然她有些尴尬的应了,垂头无精打采地说了下午与杨氏的谈话结果,最重点的一句话也不知道是杨氏的原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临到末了,她不无幽怨地说了一句:“皇上啊,说你不像个咱们满洲皇帝呢,亲贵们老是离心离德,往后咱大清江山难道都去靠汉人来保?皇上总该多用些满洲人吧,这几年来,皇上您废了多少满蒙亲贵,这些人嘴上不说,心里总归是有怨望的。今次是找上载沣,您要是……那个了,下回不定就是谁呢。皇上啊,所以奴婢刚刚要说……皇上您这次清楚不过糊涂过吧。载沣毕竟是个孩子,刚刚主子爷您说这是绝大政务,但在奴婢看来,这也是家务,怎么说奴婢也是他嫂嫂嘛。爷——嗯?”

这个人有心机我是知道的,看她说这番话,初始时还是埋着头连色不悦的样子,到后来便是有些眉飞色舞了,近来由于她连生了两个皇子,皇长子及今年三岁的皇三子之后,渐渐便有些恃宠生娇的味道。加上隆裕又不得宠,她又是唯一的仅次于皇后之尊的皇贵妃,讲起话来已经渐惭有些不太入我的耳了。也许是日子久了的缘故,有时候心头总是会有些烦乱。今日见她话里依稀有些顶撞的意思,我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脸色一沉,接上她的话头道:“依你这嫂嫂的意思,朕该当如何呢?放任载沣来篡朕的位?这样你这个嫂嫂就满意了?满蒙亲贵就满意了?却不知道天下臣民满不满意?你回头想想,朕贬辍大臣亲贵,当真是对着亲贵们?翁师傅什么时候又是亲贵了?你这意思是要将这事情揽上身?!你好大的面子!”说着就边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同时下定决心,就要派人锁拿载沣进京。至于外间物议如何,一时之间盛怒之下都已经顾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