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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卉不知道想着什么,只感觉到她按摩的小手越来越无力。高翼一拍她的香臀,吆喝道:“拿纸笔来……对了,阿卉,你可以把我求和的消息转告你的父兄。”

高卉“呀”的惊噫一声,她快速的瞥了一眼文昭,低下头来,轻声问:“真的可以吗?”

“当然”,高句丽军队动作如此快,竟与高翼的胜利配合的那么巧,若无人通风报信,那才怪了,他索性开诚布公:“盟友之间,重在坦诚,像出兵这样大事,最好彼此通告一声。毕竟,安东城与丸都城相距不远。

可是,看看你的父兄怎么做的,不久前,他派来几个汉裔将领,连同金道麟在我的领地上闹事,看在阿卉你的面子上,我放过了你的陪嫁将军金道麟。

但你的父兄怎么报答我?我在前方正与燕军血战。你的父兄却乘机出兵渡河。我的战斗是保家卫国,因为战斗还发生在我的国土上。而你父兄的所为却是出兵占据了燕国的领地。

慕容隽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想?我约束自己的脚步,不愿踏入燕境激怒燕国,而你父兄却扫了燕国战神慕容恪与慕容霸的面子——因为当初的丸都城是他们两个打下来的。重占丸都便是对他两人莫大的侮辱。

危险啊,你父兄这种作为事项把我绑在高句丽战车上,由我首先承受燕国的怒火,可我是傻子吗?不!我不愿与燕国正面冲突。等我向燕国求和之后,你猜猜,燕国会把怒火倾斜给谁?”

形势却如高翼所说的,高句丽既然在出兵之前,没有与高翼协调,那么,高翼当然不会为高句丽而承担燕国的怒火。燕国新败,必然想着再举屠刀,重新立威,以震慑辽东诸部族。

既然汉国首先乞降,那么慕容隽的怒火撒向何人,可想而知。

“呀”,高卉惊慌的说:“如此,高句丽真是危急了。我还真的……”

高卉说到这儿,语音低沉下来,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高翼,钳口不语。

高翼淡淡的一笑,漫不经心地说:“我教导领民们要具备国民意识,可我大婚在即的夫人,身在汉国心在高句丽,这岂不可悲?”

高翼的话如五雷轰顶,高卉离座而起,匍匐在地,垂泪说:“郎君,丸都故城乃我出生之地,我家列祖列宗均埋葬于斯。返回故园是父兄念念不忘的心头大事,可我父兄兵微将寡,如何敢独自面对慕容恪。

高郎崛起于辽东,兵精粮足,武器犀利,父兄深盼能为臂助。妾身不合,一时被亲情所惑,去信聊了下高郎的布置。高郎若有不满,妾身……再不敢了。写信之说,今生休提。”

再宽容的女人也不愿与别人丈夫的爱,文昭不是宽容的人,但整个时代习俗如此,高翼身为“王”,只娶一妻一妾已是这个时代的另类。文昭容忍了高卉的存在,但忌妒心作祟,她时不时仍要与高卉争个长短。此刻,她一边在旁暗喜高卉的失措,可面子上又不得不替高卉转圜几句。

高翼微笑着扶起高卉,温柔的替高卉擦干泪痕,平和地说:“亲情,是人最基本的感情,为亲情而做的任何事情都值得原谅,只要这些事不损害他人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