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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儒立即说道:“杨阁老,老夫有一事不明。”

杨嗣昌看了一眼周延儒,随即笑道:“元辅只管说。”

“捷报洪承畴孙传庭在河南弘衣卫破贼军主力,但是高迎祥却是在陕西黄陵被擒……”

“元辅,他二人手握数省兵马,人非三头六臂,难道什么都要事必躬亲?皇上坐镇大明中枢,天下功业,皆因皇上英明方能成功,此战最大的功劳是皇上慧眼识人,然后才是洪孙二人尽心力行皇上方略之功,不知元辅意下如何?”

周延儒横眉道:“杨嗣昌!皇上英明神武,还用你说?不要左顾而言他!我等就事论事,西北大捷,明明是洪承畴和孙传庭合力所为,为何独独要孙传庭献孚?”

杨嗣昌冷冷地说:“伯雅未到西北时,贼寇何以愈演愈烈?况且西北尚需人坐镇,难道献孚也要两位封疆大吏一同回京?哼!就知道计较私利,究竟谁在全心为圣上分忧,圣上心中岂会不知,要你在此聒噪?”

“杨阁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卢象升一脸怒气,“难道就只有你们那一党在尽心辅佐朝政,我等皆是素餐尸位?”

“卢尚书,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你一党我一党,你倒是说清楚些!”

卢象升扬了扬拳头,差点没忍住打过去:“洪经略经营西北一载方有今日之效,孙传庭刚到西北不久,能有何建树?不过是运气好碰到了,却恬不知耻硬说是一己之功,无耻,可愤!”

“好了!”朱由检端坐着喝了一声,“争来争去,成何体统?周延儒,你说,高迎祥究竟是如何被擒的?”

周延儒忙躬身道:“回皇上,官军主力在弘衣卫大破贼军,高迎祥率残兵败将北逃,潜入陕北,官军所追不及。此时能在陕北阻击高迎祥的只有赵谦所部,西北总督府不知为何竟下令其部南撤,老夫猜测定是有些人不愿大功落入旁人之手,以私害公所致……”

“周延儒,妄自揣度,居心何在,有些人是哪些人?”

朱由检举起右手,“让周阁老先说完。”

“谢皇上!赵谦等人冒死北进黄陵,在毫无支援的情况下以少击众,才能有生擒高迎祥之事,此战赵谦部以四千死士攻击高迎祥田见秀贼军万人,其报国之心,日月可鉴。长安指挥使同知赵谦,玉碎报国,你等却在此面红耳赤地争功,以何面对忠烈死士?以何面对在天英灵?”

卢象升常在行伍,熟知军法,听罢不满道:“战场抗命,还有理了不成?”

朱由检却不关心那些,他只在乎结果,完全没有在意卢象升说的话,只是问道:“赵谦,可是上次黑树林数千胜数万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