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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县令也是有些了解的,不然可能早已将秦家的土地兼并了。

乡里的乡绅乡老也常常前来拜访,一则和曾经做过封疆大吏的人交往可以自抬身价,二则这样的大吏定然有许多常人不曾有的见识,与之来往可以增长见闻。

管理秦家的人,是一个老头,赵谦也弄不清楚是怎么样的亲戚,出于尊重老者,便叫他秦伯。

“秦伯,这几年收成如何?”

秦伯腿有点瘸,唤赵谦为“秦家姑爷”,听起来有点别扭。

“安?这下面没有河,秦家姑爷要洗澡么?八月间了,凉水洗了肚子疼,还是烧水洗好。”

赵谦只得大声道:“不是问下面有没有河,这几年收成如何?”

“没有河,没有河,秦家姑爷,要听老人言,年轻人那,也别太折腾身子骨了。”

赵谦叹了一气,只得作罢,回头看见孟凡,说道:“走,到屋里下棋去。”

孟凡愕然道:“琴棋书画,那是书香门第家摆弄的玩意,卑职可是穷人家的孩子,棋艺不该献丑。”

这时王福走了过来,说道:“东家,老奴看得再雇几个下人,厨娘至少得雇一个,现在都是饶心梅一人操劳,实在有点……”

“行,这些事你看着办九成。”赵谦点点头,眼睛一亮,道,“王福,你可会下围棋?”

“这……老奴不敢献丑。”

赵谦顿觉无趣,这地方,房子修得还像模像样,却无聊得紧,一到晚上,一点声音都没有,习惯热闹生活的赵谦,十分不习惯。明代人口自然没有现代这么密集,如同现代的农村,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了,乡下实在寂寞。

赵谦在心里叹了一气,有钱了,也不见得生活就满意,衣食无忧之后,人总是在追求自身的价值,要是就这么与仕途绝缘,他还真有点彷徨,不知道该做什么。

“饶心梅在做什么?”赵谦想起她,心道饶心梅肯定会下棋。

“忙了一天,这会该休息了,要去叫她起来么?”王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