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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哑巴呢!”年轻的姑娘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有如出谷黄莺般动听,甜美而婉转,虽然带着一丝轻嗔薄怒,却又带着点隐隐的关切,“既然你无生命之危,休息几天你就可以走了。”说着便转过身子欲往外走去。

“等等!”徐可大声叫道,却不想引得肋骨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猛地咳嗽起来,痛得脸都绿了。

年轻的女子暗暗摇头,复又款款走了过来,在徐可的胸口点了几下。徐可觉得胸部一麻,便不觉得那么痛了,不由得大是奇怪。

他细细的打量着周围,顿时大吃一惊,这是什么地方啊?自己正躺在一张香气袭人的金雕花牙软绣床上,柔软的被子盖着胸口以下,发出阵阵幽香,显然这是女子的绣榻,头下枕着一块条型绸缎丝枕,屋中是一方圆圆的八仙桌,桌上铺着雪白色的绵布,几块绣着春蓝秋菊图案的小礅围着八仙桌,一块色彩斑斓的磁盘子里面放着倒扣着的八个半拳大的杯子,一方紫砂胡的胡嘴正对着徐可,房中的景像让徐可的眼睛都瞧直了,这是什么鬼病房啊?这些东西只能在博物馆和古装戏里面能够看到。难道说我进了哪家小姐的香闺?不对啊,现代人哪里会把自己的小窝弄成这样?至少也得有床垫吧,有电脑吧,还有一些常用的家电吧?看着这些,他的心里隐隐有种发毛的感觉,不会那么巧吧?

徐可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努力挤出两滴眼泪,“小妹妹啊,别玩我了好么?你看哥哥我这伤,怎么不把我转到特护病房啊?要是不小心光荣了,连个烈士都捞不到,怎么说我也是为了救人光荣受伤的吧!再说了,你看我这样子就知道哥哥是有钱人了,快通知你们院长,马上给我挪地儿。啊!”他的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希望并不是心中想的那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年轻俏丽的姑娘白了他一眼,皱眉道:“什么烈士啊,特护病房,你倒底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年轻的女子俏脸带煞,警惕的盯着他。

啊?这回轮到徐可大吃一惊了,不是吧?你确定?“嘿嘿!我说小妹妹啊,你就别再逗哥哥了行不?想哥哥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都赶奔四了,做你叔叔都觉得你太小,你就不要呼悠我了。”徐可干笑了几声,却是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那这样吧,小妹妹,把你的手机拿来借我用一下,我给我兄弟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到那边去。”徐可暗叹一声,妈的,实在是太冤了,好汉没做成,就成这样了,看来好人不长命啊。以后绝对不做好人了。谁再做好人谁他妈就是孙子。徐可暗暗发了誓。

“你倒底是不是宋人?怎么说的话这么奇怪呢?明明他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却硬在说自个儿三十多岁了,哼!以为本姑娘是好骗的么?”年轻的漂亮姑娘疑心大起,转身拔下挂在墙上的宝剑,“唰”的一声拔了出来,指着徐可的喉头。“说,你是不是辽人的奸细?”她俏目含怒,手因愤怒而颤抖。雪白的脸上如罩着一层寒霜。

“神精病!”徐可可不是吓大的,他嘿嘿冷笑一声,“我说小妹妹,你可以去演戏了,表演得这么逼真,什么狗屁宋人辽人,如果你不快给我转到特护病房的话,要是我出了一点问题,你们这家医院就等着关门吧。”说着伸手拔开她的长剑。

啊?年轻的姑娘越发疑惑了,不由得愣愣的看着他,剑也微微歪到了一边。看来他不是宋人也不是辽人,要不然也不敢说什么什么的宋人辽人了。难道他是女真人?那“狗屁”二字,让她想着就脸红。她暗暗恼怒,却又发作不得。

“说!你倒底是哪里人氏,从何而来,又到何处去!”年轻的姑娘哼了一声,又剑指着徐可的喉咙。

“吓?你以为你是警察啊?查户口的啊?你问我我就得告诉你?啊,我是杭州人,准备到开封去找一个朋友玩的。姑娘,大家怎么说都是文明人,动口不动手,把这东西拿开一点,明晃晃的,有点扎眼。”徐可见她杏眼圆睁着,剑锋已经抵在了喉咙上了,一丝冷气扑面而来,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改口,不再嘴硬了。

“杭州人,便是临安府了。这么说你是宋人!”她哼哼道:“你既然是宋人,为何要辱骂自己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