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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高君起沉吟片刻,问道:“却不知老弟在飞崖岛上设立的营寨,如今进展如何?”

张克楚脸色微红,说道:“才动工不久,还看不出什么来。”

江乘风说道:“老弟可得抓紧了,哥哥怕夜长梦多啊。”

张克楚心中一动,问道:“哥哥此话怎讲?”

高君起却插言道:“这些事等会再说,且先听姑娘的曲子,不要辜负了两位姑娘如此佳音。”

这时牵星已唱罢了,晚月自丫环手中接过古筝,脆生生的说道:“奴家瞧着三位官爷都是行伍中的豪杰,索性自作主张,先弹个《将军令》如何?”

“好个知情识趣的姐姐。”江乘风笑道:“就依你,弹得好,爷重重的香你一个。”

晚月粉脸飞红,丢个媚眼,坐定了身子,左手按弦右手轻挑,弹将起来,只听琴音初起时,低沉绵长,令人仿佛置身旷野之中,天苍苍野茫茫,乌云翻滚排空而来,紧接着音调一转,如风雷激荡,千军万马突入阵中,金戈相击,战马嘶鸣……

一曲《将军令》弹罢,江乘风赞道:“便是我这等不识音律的人,也听得血脉喷张,心动神摇,恨不能厮杀一场!只可惜这酒盅太小,喝不尽兴!”

“官爷且少安毋躁,奴家再吹个曲子为您去去火。”晚月玉手一伸,那丫环伶俐,早将一管玉箫递将过来。

从来箫声含悲,幽怨悲怆尽出于曲调之中,不过晚月是何等聪明的人,只选了一曲《蝶恋花》,那牵星知机,和着调子便唱了起来,虽然音律高远,却被她唱得极其缠绵婉约,加之神态娇媚,说不尽的风流娇艳。

这一曲罢了,晚月自唱了两个诙谐俏皮的俚曲,逗得江乘风大笑不已,各赏了五两银子,晚月和牵星领着丫环们拜谢而去。

“方才哥哥说要我抓紧设立营寨之事,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张克楚待她们一走,便对江乘风问道。

“此事你自己知道便是了。”江乘风此时已喝的脸色通红,不过神智倒还清醒:“这些日子海上越发不平静了,水军司收到上面的行文,让我们转调马六甲,可能会有一场恶战。所以这里守备就会空一些,哥哥是担心那些海盗和土人乘虚而入,所以早些防备好,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转调马六甲?”张克楚疑惑道:“和谁开战?”

“总不过是那些西洋人,有荷兰的东印度公司,也有英国人,法国人。”江乘风说道:“早些年也曾打过几回,虽说是小打小闹,却也没让他们得过便宜,这两年好了伤疤忘了疼,是要敲打敲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