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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撮皮、点天灯时可还笑着呢?”脸上挂着几滴鲜血的军士接过烟说道,点烟时颤抖的手却显现出他内心真实感受,尽管内心无比愤怒,但杀戮仍然让心里很不舒服。

“与他们相比,我们已经足够仁慈了不是吗?至少我们只处决骑兵,宁海军骑兵在青海可是恶贯满盈,告诉他们一声,用枪,咱们不是屠夫。”看到又有几个检查出双手虎口有老蚕的骑兵被战士用刺刀捅死后,吸烟的军官添着干裂的嘴唇说道。

“立即让军事法庭和刑事处组成联合调查组,一定要彻查此事,立即收回各师配属的特种弹。”司马面色铁青的下达了命令,二十五师参谋长李既如电告师长未经授权,命令师炮兵对西宁城发射特种弹。将特种弹用在同胞身上,司马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是残忍?还是残暴?

“立即电令二十五师,师长风雨天暂时解除职务,部队由参谋长李既如接管,彻查西宁城伤亡情况。另外电令二十五师宪兵营,立即监管所有涉及此事的军官。”蔡锷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曾经数次观察过多型特种弹试验的蔡锷,对于它巨大杀伤力有最直观的认识,高大城墙环顾下的西宁,是特种弹发挥巨大杀伤力的最好场所,西宁此时是什么模样?人间地狱,或许只有这个词语可以形容那座城市。想到西宁的惨状,司马闭上眼睛,尽管不愿意去想,但脑中总是不自主的浮现出死伤于化学武器下平民的惨状和哀嚎。

第160章 意外而已

在二十五师官兵在城内搜索残敌的同时,一辆宪兵队吉普车驶入位于北山山腰处的二十五师师部,车刚一停稳,就从车上下来四名荷枪实弹的武装宪兵,师部外的警卫眼中满是不甘的神色,但没人阻止宪兵进入,阻碍军法执行甚至比违反军法更严重。

“长官,抱歉,职责所在。”头戴白盔的宪兵军官对风雨天抱歉地说道。尽管宪兵营属二十师战斗序列,在战斗时如果需要的话,也同样会作为战斗部队投入战斗,但作为军法执行机构,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悍卫军法的尊严。环视一眼指挥所,风雨天冲面前的上尉伸出了双手。

“我明白。”

“谢谢!”宪兵军官轻声道谢,从腰带后的包内取出手铐。

“咯吱!”银白色手铐铐住风雨天的双手,在手铐被铐上的瞬间,风雨天并不知道自己创造了一个历史,边防军历史上第一个被宪兵逮捕的师级军官,尽管军衔只是上校,而且还是临授上校。

“疾劲,希望你能够理解。”看到好友手腕上扣上银色手铐,李既如充满歉意。

“痴南,我想问个问题,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将此事上报吗?”好友的歉意让风雨天心中一暖,他是当自己面上报司令部的。

“疾劲,城里宁海军纵有千般罪恶,但他们还是同胞,我们是军人,不是屠夫。”李既如坚持自己的意见,尽管代价是好友可能被军法处置,但他违反军法在前,而且错误不可原谅。风雨天无奈的苦笑一声,虽然理解好友的做法,但却太迂腐。

“痴南,你是个好人,但记住一句话慈不掌兵。”好友的言外之意,李既如当然明白,在其被宪兵带出指挥部前,李既如语重心长的交待道:“疾劲,我已向司令部自请处分,作为参谋长未尽职责酿成惨祸,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是主犯我也是从犯。”

风雨天浑身一颤,不解地看着李既如。

“我在那份命令上签过字了,这事还是由我们这些主官负责吧!至于其他人只是服从命令。”李既如走到风雨天身边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说道,说话时脸上带着惨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