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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国人见证倾城热情,京城居民全拥上西直门大街、新街口南街等司马途径的街道,眼前的场面,路边外国人很难理解,到底是什么让市民变得如此狂热。站在街道两侧市民手举国旗,穿上节日盛装,街道两侧门市悬挂上彩球、彩带。京城商界更乐意看到这一天的到来,不久之后的减税可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或许会与西北一样低。

人们对某一个人的欢迎,更多的是因为利益!在司马座车出现在西直门大街时,街道两侧立即喧闹起来,街道两侧人们挥动手中国旗高呼欢迎口号,负责维持治安的京师警察和模范军士兵用双手结成人墙阻拦狂热的人群。

“财神爷”、“送财童子”、“小赵元帅”等等是国内商界对司马的别称,这些称呼未带一丝贬低之意,反而透着亲切。在全国最乐意见到司马主政的正是国内商人,西北投资环境一直为国内各界商人津津乐道,较低的赋税、无官府勒索、良好环境吸引国人,但受限于资金、观念等多方面原因,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到西北做生意。司马入主中央后,国商自然希望其将西北商业政策推行至全国,进而使他们得享实惠。

透过车窗向民众挥手的司马面对欢呼心中飘飘然,即便上帝面对无数人的崇拜和欢呼时,亦会得意忘形。

“把天窗打开!”司马拿起车内电话吩咐到。司马刚从车顶露出半身,市民立即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欢呼声,甚至连街边的军警也全体立正向司马敬礼。

露出半身沉浸于呼唤声中的司马学电视里领导人的模样,大模大样扶着车顶天窗向街边人们挥手致意,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

面带笑容的司马不时朝街边扫视,最让司马诧异的是,在街边很多人右手高举过头顶行举手礼,其中不乏一些外国人。而更多的人则是按照国会制定的礼节标准,男子行脱帽鞠躬礼。

在京城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欢迎司马的到来,至少有一群人因为司马的到来惶惶不可终日。尤其是听到外面传来的欢呼声,他们恐惧了、害怕了,欢呼声对他们而言甚至比枪炮声更恐惧。

前海西街的恭王府,恭王府是北京数十座王府建筑中规模最大的一座。尽管因共和国律法门头上悬挂的“恭亲王府”门牌早已摘去,但富丽堂皇的前门院落,无不显示早年间这里主人的辉煌与权势,只不过这一切随着一纸退位昭书消逝得无影无踪,尽管其主人仍然做着复辟旧梦,这座王府是四九城百姓口中永远聊不完的前清及其沧桑变换故事。

在恭王府后一间书房内聚集毓朗、载涛、溥伟、载泽、载润、善耆、升允、巴布扎布……等,无一不是京中旗人勋贵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个个都是王爷、总督级人物,亦是宗社党骨干。尽管复辟清王朝的宗社党早被解散,但这些心念曾经权势野心未死的“大人物”仍然做着复辟旧王朝的千秋大梦,现实并不能说服他们。

“各位王爷!你们要清楚,若是那个人上台必会和诸位清算旧账,数月前京城排满事件正是其一手策划。排满,收还各王府府宅私产,甚至将皇上赶出皇宫,相信其一旦上台,必会付诸行动。”川岛浪速明白这些人最担心什么。他们想复辟不是因为忠君,而是因为怀念过去的权势与富贵,尽管这两年复辟之心迫于现实已趋于平静,但绝不意味他们死了这个心思,尤其是当他们的富贵受到威胁时。

川岛浪速的话引起了屋内众人的共鸣。自段祺瑞通电邀请司马进京,京城内满人最担心司马进京后会不会对京中旗人下手,司马对旗人态度路人皆知。甚至有报纸报道说司马先祖曾是反清逆贼将领,兵败举族被杀,其祖上余支在家兵拼命相护下侥幸逃过一劫,为躲避官府捕杀逃至海外达数百年,受其家教影响自幼就对旗人恨之入骨,这种人一旦掌权,绝不会有旗人的好日过。

而最近从甘肃传来的风声,更是让京城旗人胆战心惊,几十万甘肃的回回,说杀就杀了!说是起兵回回为绝后忧行之,其中内情虽无从得知也可猜出一二,像这样笑里藏刀、杀人不眨眼的主将来会做什么谁会知道。

“建奴,通古什贱种!其以屠刀盗居中原数百年,屠尽汉民过亿万!致中原文明倒退、沦任人宰割之地,其举族皆罪为不赎!国人皆闻与此等贱种共享共和,司马甚为不耻!尚有良知之辈皆不耻与之为伍!”杀气腾腾的讲话听之使人心惊肉跳。此人在西北虽未行排满之举,但是到了京城,看到四九城内举城上下几十万旗人,万一举起手中屠刀……。

“川岛先生,虽我等明知其绝非良善之辈并居心叵测,但我等寄人篱下,势不如人又能耐他何!当年如果你们未中途撤走对我等‘勤王军’支持,我等趁袁逆身死之机夺得关外,恐怕现在时局也不会如此!”肃亲王善耆无奈地说,怨愤之意溢于言表。

四年前日本人积极支持“满洲独立运动”,善耆等人重新在日本成立宗社党,并将总部设在东京,而自己亦领导大连支部活动并与川岛浪速在安东、皮子窝等地招匪纳兵,终在两年前组成近万人的“勤王军”,配合日本人进行“第二次满洲独立运动”,但终因日本对华政策发生变化,第二次满洲独立运动失败,没有日本人支持的“勤王军”只能以解体告终,而宗社党亦随之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