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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手刚一算出数据,就连忙拿起台上的电话,“一三四野炮营5号装药,方向1350,仰角930,准备好报告!”

“榴炮连,6号装药,方向1260,仰角30,准备好报告……”随着一道道命令发出,得到命令的各炮水平手确定方向,高低手装定仰角,弹药手根据指定的发射装药将药筒内多余的药包丢进废药坑,装填手将弹药塞入后膛,炮长闭锁后膛,大声回报“第x炮准备好!”全连各炮战炮队长(副连长)向指挥部汇报“完成发射准备!”

从各炮连接到上级下达的射击任务,到战炮队长回报全连准备好,按照边防军炮兵火炮操作要求的标准反应时间是3分钟,如果命令是“准备发射!”那么各炮炮长在闭锁后膛后就立即拉索发射了,不过这一次的命令却是“准备好报告!”

与此同时,在距离前沿500米至35公里的各个炮群上演着同样一幕,都紧张有序地进行着最后的准备。随着指挥部接到炮群传来“完成发射准备”的回报,指挥部随即进入60秒倒计时。……

“5432,1,放!”

随着一声令下,数十个炮群瞬间喷吐出巨大火龙将整个森林映得通红,上千枚流星飞出森林冲着数公里外的目标飞去,高野炮弹拖着特有的尖锐啸声;速度较慢的榴弹炮沉闷的呼声紧急随其后;最震撼人心的还是20毫米重迫击炮发射的10公斤重型特种弹,拖着类似猪呼噜似的“突突”声,炮声划破黎明前的夜空。

凌晨五点多钟,窝在战壕里的红军哨兵看到远方天际间猛然喷发出的橘红火光,多年来的经验,让他明白那是什么,于是猛地窜入防空洞,狠狠推了推身边还在熟睡的战友,“快点起来,中国人打炮了!”

被哨兵惊恐的叫喊声弄醒的红军士兵连忙在防炮洞中紧紧地抱着双腿,准备迎接中国人的炮击。对于这种炮击他们早已经习惯了,一些人麻木的取出浸着尿液的毛巾制成的口罩,强忍着上面的腥臊味戴在脸上,指挥员和政治委员告诉他们中国人可能会用毒气弹,浸泡尿液的毛巾可让他们免遭毒气的伤害。

由于多天来中国炮兵连续不断的射击,窝在防炮洞内的红军战士已经习惯了,但是这一次他们却发现,炮弹飞行的声音变得尖锐而急促,落地爆炸也没有平时猛烈。掩蔽部桌上的红铅笔被震得落在地上,在地上滚来滚去。

“中国人要发起进攻了。”卡尔柯夫拾起铅笔放到一边,朝掩体内的鲍尔年科微微点了点头:“看来他们等不及了,维塔里·鲍尔年科同志,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坚守在这里!”

卡尔古柯夫拿起桌上的电话:“喂!我是176步兵团政治委员卡尔古柯夫,中国人已经向我们发起了进攻,我们将会坚守到最后一人。”

随后两人毫不犹豫的取下墙上挂着的防毒面具戴上,他们二人并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而指挥所内其他人只能戴浸着尿液的毛巾或口罩。

随着几声巨响传来,躲在防炮洞中的红军士兵看到几团橘红色的火焰猛烈爆开,赶快用双手捂向耳朵,希望能够减低对身体的伤害,经验丰富的士兵并没有捂耳朵,而是埋头听炮弹飞来的声音,有的炮弹发出吹哨子般的尖啸,这是威力不大的野战炮弹或者是中国人的重型加农炮,有的炮弹发出从高音到低音的啸声,这是榴炮弹,有的炮弹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声,这是迫击炮弹。

这时一批炮弹在触击地面时炸开,沉闷的爆炸声并不猛烈,就像被人捂住嘴一般,接着并不算强烈的气浪席卷而来。在气浪袭来的同时,数百团白色烟雾从爆炸处缓缓向四周扩张开来,烟雾不久就淹没坑洼不平的俄军防御阵地,懒洋洋的覆盖了地面上的一切,很快便吞没了红军战士一寸一寸啃出的战壕。

防炮洞内大分红军官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睛模糊起来,不一会儿变得一片漆黑,嗓子里好像长了什么东西,感觉呼吸变得十分困难……

战壕内响起可怕的哭喊声和绝望的尖叫声,惊恐的失去理智的战士无视指挥员的严令,本能向自己认为安全的方向冲去……但是未跑出几步就重重地摔倒在冰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