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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如松同志,你必须知道我们的使命,在争取合法政党地位的同时,必须做好发动武装起义的准备。此次回国,我不是来领导罢工,而是来领导起义的。”

回国前,处长亲自交代,一方面争取合法政党地位,另一方面煽动国防军士兵和水兵“反军官”,同时向工人提供武装。根据第三国际要求中国社工党必须建立战斗组织,夺取国家控制权,颠覆反动政府,建立工人专政政权。

“起义?战斗?”张如松惊诧莫名,难道他不知道中国的现实吗?

……

“是的!战斗!对于我们而言,战斗刚刚开始。”司马面带微笑对兴奋的舟冠升说道。无意间在复兴党十九年党务工作表彰书内看到他的资料,司马便将他提拔为竞选委员会。年轻人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很快便证明了他的能力,而且赢得复兴党高层的欣赏,相信舟冠升会成为天津特别市市议会议员,甚至有可能角逐市长一职。

这一次在竞选委员会中选择了很多年轻人,复兴党需要注入年轻的血液,老一代复兴党带着浓浓的商人、政治投机者的血统,而年轻人大都是因为信念加入其中,强烈的信念是老一代复兴党不具备的。很讽刺,一个高谈信念与梦想的政党,竟然充斥大量商人、政治投机者。中国的财团政治,始作俑者恰恰是复兴党,复兴党建立初期,核心力量不是政客而是商人。引入新鲜的血液势在必行。

各地反馈回来的结果令人欣喜,但舟冠升深知,真正的考验尚在其后,先生再次执政后,将为国家押上全部,包括他的声誉。

“先生,这场战斗将漫长而艰难!”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不是吗?”司马示意舟冠升坐在沙发上。

“少山,你于共和六年进入中华复兴教育基金会赴美留学预科班学习,共和七年到美国哈佛留学,三年前回国。在哈佛法学院学习法律,回国后在天津开办了律师事务所,多年来一直为中下层民众作义务律师,在天津,少山可谓声名卓著,怎么样?有没有想过专心从政?”司马轻声问道。

舟冠升在天津为中低收入者义务打官司,赢得极高的声誉。

舟冠升一愣,陷入沉思。先生的意思,自己明白,但……

舟冠升婉言谢绝,“先生,现在律师收费颇高,尽管律师每年都有义务时数,但有多少律师愿意放弃金钱专注于法援案件呢?相比政客,民众更需要一名律师!”

舟冠生回答时非常客气,但仍让司马觉得尴尬。过去十二年,中国出台的法律甚至比某些国家上百年出台的法律更多、更为细化,中国的法律“品种”非常齐全,大到宪法小到专业法规和规定,生活中种种细节法,样样俱全。国家有中央法,省有省法,市县有地方法。一个人在国内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用法律解决,法律成为国民生活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搞清楚如此繁复的法律条文,庞大的律师队伍自然应运而生。前两年司马曾在报纸上看到一个讽刺笑话:法学院一年级课堂上,老师问学生律师的责任是什么,全体学生都回答,是为主持正义;二年级,以这个答案回答的学生大大减少。到了毕业班上,老师问出同一问题,只有一个学生回答为主持正义,而且引起全班哄堂大笑。

律师收入非常高,让人心里不平衡,而且社会上对律师要钱不要正义的指责很多。当然,律师和其他职业一样,也有一个职业道德的问题,但是,究竟什么是律师的职业道德?律师在整个司法制度中究竟起什么作用?律师的责任到底是什么?这些问题不可能被妥善解决,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社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