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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的很无聊,无非就是一大堆歌功颂德的赞扬,和此起彼伏的马屁,这种场合里,唾沫和脸皮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耳朵里的老茧才是。

一声“州牧大人到”的唱诺之后,大家终于安静了下来,一边向刘表行注目礼,一边缓缓站起身来施礼。

“恭迎主公大人!”

“诸位免礼,入席吧!”

标准的对话,在江东的时候也是这样,只不过这里的席位更多,场地更大,更讲究礼法也更有排场,这也是林家仁难受的原因之一。当初在江东虽说学过一些宴会礼节,但毕竟自己随便惯了,也不怎么记得起来了,更何况他所处的位置是左手席第一位,跟他师父共席。

右边首席乃是蒯越蔡瑁,他俩属于荆州文武各自的一把手,整个右席全数都是荆州各级文武,而左手席则是各界名流,说白了都是些叫得上号的在野之人,也就是多少有些名气的士族或是草根,甚至连水镜府都派了代表来出席宴会。

而在此之前,刘表在偏室跟林家仁有过一番单独对话。

“新野来报,曹仁、李典已全数退回宛城。这都多亏了庞先生的奇计,为咱们荆州解决了巨大的危机啊!”刘表捻着花白的胡须,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看得出来他心情大佳。

“大人言重了,若不是刘豫州的信任和鼎力相助以及大公子的鼓励,在下绝没有成功的可能。”林家仁谦虚起来还是一套一套的。

“哈哈,先生实在太见外了。玄德乃是吾之同宗,我待之如弟,自然是有些眼光的;至于琦儿,老夫倒是稍感欣慰,只是还望先生今后多加指点犬子,助他成长啊!”刘表似乎看到了没来由的希望,一丝精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在下何德何能?只不过侥幸一次而已。”说实在话,林家仁对于这种客套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恶心,但对方所流露出来的神态又逼着自己这样去回答,真是岂有此理的很。

“先生乃当世之英杰,昔日遭逢大难,仍不改其志。遂令荆州有君大才,令百姓安心,将士放心,重塑咱们抗曹救国之心啊。”刘表把他捧的很高,甚至比那些溜须拍马的家伙还要过分,但听着只觉得舒服。

对方是什么时候去调查自己来历的,林家仁不关心,反正他调查出来的也是假的,因为当时黄射回去找山贼帮他报仇的时候,还真他喵的遇到了一个被劫的商队,死无对证现在人都腐烂了,你压根就确定不了身份,也只有黄射一个人知道细节而已,但他又是个没什么记性的人……

“只是大人啊,荆州本是众人的避难之处,在您的英明领导之下与世无争,然大人此番庆祝必然会被扣上反贼的名头,实在是……”

“哼,刘备乃我贤弟也,曹操打他就是打我!再者说来,曹操早有夺荆州之意,早晚南下,先生此举才是助汉抗贼,指引光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