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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河的士兵,有些人根本就不等檫干身体,就忙不迭地将衣甲套上,而后跺脚的跺脚,抱团的抱团,想在最快的时间里,让自己暖和起来。

正加紧催促其余士兵渡河之际,于禁忽然隐隐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从西南方向传来。

策马沿河向西南面驰了百多步,于禁凝神想要听得真切一些。

“大人,怎么了?”校尉李楠策马来到于禁身旁,不解地询问道。

“你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于禁仍作侧耳聆听状。

“奇怪的声音?”李楠刚刚过河,确实没有留意到,“恩……好象真有……这是什么?”

“不好,这是水声!”于禁听出了这声音究竟是什么,不禁面色剧变,也顾不得什么隐匿行踪,拨转战马朝渡河处疾驰过去,口中不住地厉声狂吼道:“都上岸,都上岸,不要再下河了!”

正在渡河和那些尚未渡河的士卒听了于禁的狂吼,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禁微楞了片刻。

这时,从西南面传来的异声变得越来越响亮,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危险即将来临。仍在河中的士兵慌忙地朝对岸趟去,慌乱中,不免就产生了碰撞。一名士兵脚下一滑,身体后仰,撞到了后面的同伴,随后竟像多米诺骨牌般倒下了一片。

就在这些士兵挣扎着起身的时候,灾难来临了。汹涌的河水从上游(西南方向)奔腾而下,无情地将50余名士兵吞噬了进去,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分列两岸的曹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更多的曹兵被昏暗的天色阻挡视线,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未知的恐怖,反而让人更生心慌。

连续的十几个巨大的“河峰”(洪峰?)过后,河水逐渐趋缓。但瞎子也看得出来,此刻的水位至少要比出现异变前要高出近两尺,而且也更显湍急。

可以说,现在如果还想趟水渡河,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

于禁的额头的青筋很明显地爆突了出来,眼中厉芒不住地闪烁,恨恨地说了两个字:“好毒!”

于禁何等精明之人,立知适才龙舒水的异变不是偶然,必是有人故意为之。但于禁却搞不清楚,敌军怎会知道自己要渡龙舒水,又怎么能够如此巧妙地把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