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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头盖骨很硬。

与此同时,两柄矛头一左一右刺中陆四,重击让陆四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矛头被甲片挡在身体之外,肋骨却如同断了般剧痛。如果不是身上的铁甲,陆四爷已然阵亡。

好在长刀没有脱手。

剧痛之下的陆四沉重的身体跟山一般转过,一刀砍断矛头,矛头落地;一刀砍断手臂,断臂连同手中的长矛一齐掉落,疼得断臂主人哇哇乱叫,听着却不是淮扬口音。

陆四铁甲满是血,手中的刀更是血直淋,他没有武艺,也不会什么杀人技,但他知道必须握紧刀,必须用力砍,最重要的是必须有胆!

杀人不过头点地。

两击得手,大步往前,双手举刀,无挡者前进,有挡者下劈。

旗牌兵紧随两侧涌上,刀砍矛戳,血肉厮杀。

“顶!”

躲在盾牌手后面手执竹篙的淮军两人一组,将一直横着拎的竹篙向前方伸了出去。

已有多次使用竹篙制敌的汉子们默契的同时使力,步伐坚定的往前冲。无须任何花哨动作,只需牢牢握住便可。

突然冒出来的长竹篙同样让孟庆玉部下的官兵措手不及,他们一个个又一个的被顶翻在地,愚蠢拿刀去砍的在成为“肉串”之后肠子都青了。

付出极大伤亡的淮军队伍这次真如开闸的洪水般一泄千里,他们从官道上,从麦地里,从沟渠中,从任何一个角落向着明军疯狂扑去。

方才的压抑,方才的死亡,方才的憋屈,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他们成功了,陆文宗犹在,他们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