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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罗不能惹,宋家的管家也是不能惹的,谁敢在宋管家面前碍眼呢,自然都要远远躲开了。

宋家弟子到闭嘴堂门口两面分开,叉腰一站,宋忠就进去了。

远远看着的百姓中有人就疑惑了:“宋管家来找仇郎中做什么?仇郎中生意虽然好,但抽头钱也用不着宋管家亲自出马啊。”

也有知道些事的,就答了:“不是抽头钱,听说宋罗最近出了点事,宁大爷都送了命,六君子中的范长新范大爷也给打伤了,天天咯血,宋管家来,可能是请仇郎中去给范大爷治伤的吧。”

这人一解说,边上人便都明白了,就有人悄悄说了一句:“最好仇郎中不给他治,死了才好呢。”

先前那人便叹了口气:“仇郎中敢不给他治吗?在这花江城里不听宋罗的话,岂非找死?”

宋忠自然是听不到这些话的,他一步迈进闭嘴堂,抬眼扫了一眼。闭嘴堂里面不大,陈设也简单,就一桌一椅,连排药柜子都没有,桌后坐着个年轻人,二十来岁年纪,一张脸本来就发青,更冷着,就象二月里瓦上的寒霜。年轻人背后,站着个丫头打扮的年轻女子,一张脸同样冷冷的,另一面还有个老者,做老苍头打扮,却在那里翻眼看天。

宋忠自从当上宋家的总管起,就还没见过几个敢在他面前冷着脸的人,尤其是这种跑江湖的小郎中,鼻腔里一时大大的哼了一声,他以为他哼了这么一声,这三个人该招呼他了,谁知堂上三人仍是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看天的眼皮子不眨,看地的眼睫毛不抬,生当他不存在,又仿似他这一声哼,只是苍蝇嗡嗡,宋忠这下恼了,心底暗叫:“哪来这三只不开眼的厮鸟。”嘴上便大刺刺叫了一句:“哪个是仇郎中。”

这三个人,自然便是战天风鬼瑶儿和壶七公了,只不过都易了容,战天风好点儿,鬼瑶儿只是替他把脸稍稍刷青了点,他终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江湖上认识他的人不多,虽然先前借着九鬼门的缉拿而红了一把,但这会儿早也给人忘记了。

鬼瑶儿壶七公则不同,他们都是江湖名人,尤其鬼瑶儿是九鬼门的千金,未来九鬼门的掌门人,那是人人留意,壶七公这老偷儿偷遍天下,识得他的人也是很多,所以两人都在脸上蒙了人皮面具,因此宋忠不识,若两人以本象出现,宋忠一定认得,那就不敢哼哼了,在九鬼门千金面前哼哼的人,那是真的要见阎罗的,宋忠还真没那么大胆儿。

城南招亲擂,城北闭嘴堂,一唱一和,都是战天风的计策,就是要诱范长新上钩,药是九鬼门的,九鬼续气丹十分珍贵,但在鬼瑶儿心里,最重的是战天风,珍贵无比的九鬼续气丹做了鱼饵,她却并不心痛,一把一把往外撒,生似撒黄豆,城南招亲擂上的大姑娘是谢天香最小的师妹,从来没出过牡丹堂,而那些给打伤的后生里,最前面几个则是王一吼门下,也是没出过门的狮堂弟子,万异门本来就隐秘,没出过门的弟子,别说江湖中的人,就是万异门内部,彼此之间也未必认得。

所有一切都天衣无缝,撒下鱼饵钓乌龟,战天风就不信这乌龟不上钩,而现在果然就上钩了。

战天风眼皮子不动,道:“你是什么人?”

竟敢眼皮子都不抬,宋忠越发上气,叫道:“你听清了,大爷我是花江名侠宋朝山宋大侠家总管宋忠,受宋大侠之命,叫你走一趟,给我家五爷瞧一下病,宋大侠看得起你,这可是天大的面子,你小子可别不识抬举,收拾收拾跟大爷走吧。”

“你家那什么五爷死了吗?”

“什么?”宋忠暴跳起来:“你小子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