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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府,大红的地毯之上,胡大人坐在黑檀木椅子之上,一口饮尽杯中酒,似是喝了这一生中最烈的酒,挤眼咧嘴,等着酒烧心的那一瞬,之后,猛地一摔酒杯,狠狠道:“将士们都准备好了?”王子龙上前一步道:“都已整张待发,就等大人一声令下了!”一旁的高飞同时道:“相信流星火箭的威力一定会让李奔雷和镇北将军喜欢的紧!”胡大人脸上春意盎然,点头道:“好好好!高飞,本府一定不会食言,定是助你坐上那武林盟主的宝座,不过,你那地鼠门的名字实在不雅,还要想个大气的名字哟!”高飞赔笑道:“那是!那是!”

任飘萍的剑芒每增长一份,燕无双的心便是沉下一寸。因为她知道,这是一场没有胜负的战斗,这是一场即便是胜利也没有喜悦的战斗,可是人们总是在为这种没有喜悦的结果而努力奋斗。

任飘萍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有擒住一迟远才有可能让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活下去,他已听不到一高峰和萧湘秀的声音,他只听到了雷声,他又想起了欧阳小蝶八年前送给他的香包上绣的那几字: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心中悲怒直上九重天。

当剑芒暴涨,当春梦了无痕神功积蓄至临界之点,任飘萍飞身出剑,九道九尺紫色剑芒滑过夜空,春梦了无痕神思一缕于方圆一丈之内所有人脑海中闪电般掠过。

九道剑芒滑过众人眼中之时,任飘萍已是一掌拍碎一迟远战马的脑袋,马嘶鸣,任飘萍已是将一迟远手到擒来,耳边这才响起近百杆火绳枪被弑天剑斩断落地的声音,清兵这才从那瞬间神思空白中苏醒过来,只是任飘萍但觉适才神思一缕中有些异样,因为那里除了恐惧居然有一种得意。诧异间,任飘萍但觉不妙,但听一高峰一声悲吼,道:“爹!爹!老狐狸!你……你……”同时耳边传来钱万里、蔡玉龙和诸多清兵将士的声音:“将军!”“将军!”“……”

现在,一迟远胸口正在汩汩流血,任飘萍脸色大变,复又见及那是村正妖刀留下的伤口,顿时明白定是燕霸天隐身所为。这时所有的火绳枪近在咫尺地对着任飘萍的全身,被亲兵放开的一高峰和萧湘秀奔至一迟远身前,但听一迟远微弱的声音道:“小心胡方儒!”话落,断气而亡。

清兵众将士俱痛声呼:“将军!”素来冷静的一高峰一把抓住任飘萍胸前衣襟,目呲尽裂,大声喝道:“老狐狸,父亲他也是迫不得已啊,你怎么能痛下杀手?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变了!你变了!”任飘萍不语,任凭一高峰摇动着他的身体,耳边地动山摇的声音:“杀了他!”“杀了他!”“为将军报仇!”“报仇!”“……”

燕无双、筱矝、唐门姥姥、云中歌、筱青峰等人这时也是乱了阵脚,急忙围上前去,却是被众清兵用火绳枪逼住不得靠近。

萧湘秀这时慌乱之极,急道:“任飘萍,你说,你说不是你杀的!不是你杀的!”任飘萍依旧不语,一高峰忽然哈哈哈狂笑,放开任飘萍,一边后退,一边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李奔雷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本就是要杀我们的!哈哈哈……哈哈哈……”

镇北堡俱是为之大惊,任飘萍更是不语,双目紧闭,似是什么都不想,似是要将身边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一一忘去。

众人俱是向李奔雷望去,但见火把照耀之下的李奔雷脸色在瞬间赤橙黄绿青蓝紫交替而现,这时燕无双忽然道:“神捕大人!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你冷静冷静!你们多年的朋友你还不了解他吗?他只是想要制住将军大人来阻止这场杀戮!!!”筱矝此时虽然看不见一迟远身中的伤口,却是断然道:“不错!神捕大人,你何不查看一下将军的伤口?!”

一高峰这时渐渐冷静下来,一言不发去查看父亲的伤口。当其时,黑夜中燕霸天尖细的声音起:“李奔雷,想不到啊,你竟然和任飘萍是父子关系,话说你我之间的账还没有算清楚!”

李奔雷自从知道任飘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之后,便是决定助任飘萍坐上大夏国的王座,却是不愿将这层关系公之于世,是以这当儿但听燕霸天之言,怒道:“好啊!你这人神共愤的畜生,不但刺杀你师傅,还亲手杀了你爷爷!”

李奔雷话音方落,背后已是中了一刀,“哈哈哈……”燕霸天尖细的笑声再起。李奔雷狂怒之下,长啸一声,不料十多只蹲立于屋顶一直冷眼旁观这场人世闹剧的飞天猫头鹰以为李奔雷发出了进攻的命令,齐齐向隐身的燕霸天发动猛烈袭击。

众人大奇,只见十几只飞天猫头鹰对着虚空发动一轮又一轮的袭击,心想定是日本忍者的隐身术对那鹰眼无效。燕霸天武功虽是高超,但是面对这一群凶狠久经训练会飞的飞天猫头鹰却是没有太多办法,过了半晌才斩杀了两只飞天猫头鹰,而自己被抓伤了好几处。不禁发出几声奇怪的叫声,不消多时,自北门飘进一阵阵腥臭味,随之近百只沙漠之狐出现在众人眼前。适时邱不离双掌散发出淡绿色的瘟疫之气,随风向众人吹去,而那沙漠狐狸发出的腥臭味恰好遮掩了瘟疫的腥臭味。

说来也奇怪,那飞天猫头鹰和那沙漠之狐似是天敌一般,飞天猫头鹰忽然齐齐掉头向那沙漠之狐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