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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一种小和尚很喜欢的大老虎!”徐子陵一说,师妃喧就想起在洛阳,徐子陵曾经用这个佛家小故事说过女子是老虎,暗示怕对自己动情。师妃喧又记得他曾戏言说过心中有想打自己小屁屁的魔障,扬言要自己帮助他消除魔障。

最后在历阳,甚至因为小小的冲突,他竟然真的打了自己的小屁屁。

再到成都相见,却越走越远,尽管一再的暗示,可是他忽然拒绝了这方面的东西。自一开始,这个华夏军之主,还是一个小混混的时候,就对自己非常的有戒心。细想起来,其实他一直都在应付着自己,既不与自己站在对立面,又不认同自己的话。

甚至,他还在成都,对自己进行佛理劝解。

想起当日成都清晨,与他一起漫步街头,他随意在街边园林送自己一首《落花》,师妃喧还记得那一句‘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的悲情之诗,自那之后,心底那种感觉,再难掩饰。

“进来好吗……”师妃喧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清晨,也许前世欠了他的,竟然再坚定的剑心也守不住,动情如斯,越是不言,越是入心。她无法像别的女孩子一般,大胆主动地去拉他的手,牵他的衣角或者抱他的身躯。

她无法像那个沙芷菁一样,如此失常疯爱,把爱变成了一切,只为爱而存,忘乎本身。

师妃喧觉得自己的爱也许不比沙芷菁差多少,可是她的理智,是不可能像沙芷菁一般失去理性地疯爱心上人的。她太理智,而太懦弱,不能像沈落雁一样勇敢,一旦喜欢,就不顾一切追来,放弃以前的一切,甚至背弃旧主,承受骂名,只为了爱人。

就连那个对手,那个赤足精灵,婠婠,都要远远比自己优胜。

她为了他,清洗阴癸派,几乎与养育她长大成人的师尊反目成仇,甚至甘愿把传人的位置让出来,送给那个白清儿。她完全不在乎一切,就连与自己对决,也不再有。也许,在她的心目中,自己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她彻底是一个胜利者,完全无视自己的威胁。

正因为她的放弃,所以听说他天天带着她在一起,就连那一天在小帐篷,她都在里面。

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她真的在里面,虽然自己当时搜不到,但是她的确在里面没错。这,就是自己的对手,自己几乎是把对手推入自己心上人的怀抱。师妃喧一想起来,就会禁不住叹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去喜欢一个人呢?

为什么他不喜欢自己呢?

理念的不同,身份的对立,时间的相处,容颜的异同……

这些都不是他不喜欢自己的主要原因,也许,他是不喜欢自己背负着的那个慈航静斋传人的名号。慈航静斋,于世人就像圣地一样,可是却让他如此的厌恶。虽然口中不说,可是却能明显感觉他的不喜。

师妃喧思潮如海,站在门口想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走神了,但看见徐子陵也在呆呆地站着,没有进,也没有走,倒也有些欢喜。微微侧一下完美娇躯,葱白玉指一动,师妃喧带点喜意地道:“妃喧走神了,忘记请徐公子进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