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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虏,醒醒。”萧月生问候完东方雷,便伸手推正在酣睡的郭破虏,他恰是嗜睡的年纪,睡得最早,醒得最晚。

东方雷看到萧月生若无其事的摇晃着地上之人,想想昨晚的经历,心下不由庆幸自己的忍耐力,父亲教诲不假,“忍”字确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要决,不可不精,如若昨晚冒然出手,躺在地下的便不是郭公子一人了。

郭破虏睡得极沉,摇晃的效果不大,萧月生便往他的经脉输入一股寒冷内息,立竿见影,郭破虏唬的爬起坐直,睁着大眼朦胧而瞧,待见到姐夫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自家知自家之事,睡了便难叫醒,这也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珠儿露儿起床后不大敢看萧月生,看到他的目光,便忙转过眼睛,避而不见,脸上红晕不消,与慵懒的相配,倒有几分云雨之后的春意。

萧月生与诸女打过招呼,张清云面色冷清如故,看不出喜怒,与她两个弟子的热情问候相比,天差地远,郭襄戴着夜明珠,清晨的阳光掩去淡淡的珠辉,显得温润剔透,晶莹可爱。

他们几人皆捧起屋外的白雪拭脸,当做清水来用,东方雷主仆三人例外,一直浅笑嫣然的露儿将石制火盆当做洗脸木盆,将其中的炭木倒出,白雪拭过之后,再装满白雪,后架于火堆上加热。

众人齐聚于一个屋内进早餐,张清云一边吃着萧月生递过去的肉脯,本带着淡淡忧郁眉宇颇有些不以为然,这个东方公子也太过娇贵,洗个脸又何必费这么多周折,纯粹的娇公子。

萧月生倒是不以为异,如若他有妻子在侧,其情形与东方雷相差不多,只是省却生火的功夫,她们只用内力,便可将一盆冰雪化成温水,有了高明的武功,确实是省很多时间。

东方雷说他们主仆三人并无一定目的地,只是奉命出来行万里路,以增长见闻。

而张清云师徒三人要回苏州,于是九人便一同上路。

临安通向嘉兴这一路官道极为宽阔平坦,繁华重地,气像自与别处不同,即使是正月中旬,官道之上,行人亦多,骑马、步行、驾车各有各法,行人们身上皆着新衣,喜庆之气扑面而来。

此时南宋虽然偏安一隅,但远离战乱之地的临安一带,其繁华富裕,根本见不到一丝乱世之兆。

东方雷主仆三人并辔跑在最前,张清云师徒跟于其后,最后方是萧月生与郭襄郭破虏,九人纵马由缰,虽是大雪积厚,仍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九骑齐齐跑动,身势颇为惊人,路上行人纷纷避让。

东方雷三人的白马神骏异常,张清云师徒的座骑们却是毛驴,纵然再是神骏,速度亦是有限,很快便落后甚远。

萧月生座下的马儿虽是神骏不凡,却被主人勒住缰绳,无法超越前面三头毛驴,急得聿聿叫个不停,颇为急躁。

到了一座小镇之后,三匹毛驴换成了三匹骏马,行路的速度方才提起,到了傍晚时分,来到了一座颇大的镇子,周王镇。